简总正人君子,说的肉偿自然不是毕果梦想的那个。
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毕果坐过来,然后身子往后缩,趴在了毕果腿上。
长发被挽到一边耷拉着,细白的脖颈像天鹅的颈项,弧度优雅,肤质动人。
“捏。”简学周下了命令。
毕果一边“哦哦”地应着,一边捻了捻自己的手指,然后犹豫着道:“姐姐我去洗个手吧。”
“你又没上厕所,洗什么手。”简学周那点微微的不耐又冒出了头,一点抱怨的话听在毕果耳朵里,就跟撒娇一样,“快点捏,疼死了。”
毕果赶紧上手,指尖触到光滑的皮肤微微一顿,但没再起奇怪的心思,认真地帮简学周按摩起来。
长期伏案工作,简学周的肩颈有些僵硬,毕果顺着肌肉的肌理一点点地帮她松开,控制着力道,不轻也不重。
简学周的呼吸喷在她腿上,长长的一声喟叹:“毕果,手艺不错啊。”
毕果笑了笑:“好久没帮人按过了,上次还是……”
顿了顿,她的声音低下去:“五六年前了。”
简学周也有短暂的停顿,这才道:“那我挺有福。”
“姐姐你要是喜欢,每天回家我都帮你捏一捏。”毕果道,“以身抵债。”
“偶尔就行了,哪能那么用你。”简学周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可是我国高收入人群的一员啊……”
毕果没再说话,她的心思有些飘。
有挺长时间了,她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起家里,想起挺多年前,她和家里人关系还没恶化的时候。
她妈妈是个裁缝,做定制服装,照现在的说法算起来,能称得上设计师了。
活做得好,家里的店生意兴隆,妈妈不是在打版,就是在缝纫机上,肩颈,手腕,腰,都不太好。
虽然家里开着这样的服装店,但妈妈从来没让毕果学过做衣服,她喜欢,就让她拿把剪刀玩布头,她不喜欢,就让她坐在院子里,看自己喜欢的书。
所以毕果打小觉得自己能为这个家做贡献的,就是每次在妈妈睡前,帮她捏捏脖子揉揉手,妈妈说,她捏得很好,比医院的理疗师都好。
现在店里雇了年轻的店员,爸爸又不再跑生意,不是特殊的单子,也不用她妈妈熬着夜做了。
毕果再想起妈妈身上的那些老毛病,在这相隔了大半个中国的城市,能做的,也不过是买点按摩的仪器和药,寄回去罢了。
和着雨声,和氤氲在身侧的香气,想想还真是让人惆怅。
简学周在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听到了毕果的叹息声。
很轻,轻到简学周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一个小孩子,今天遇到的都是喜事,本不应该叹气。不知道是搞创作的人本就心思敏感情绪难捉摸一些,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不开心的事。
想到这里,简学周模糊的意识便彻底回归了。
她动了动,示意毕果不用捏了,支起身体看向她。
毕果的眼神晃悠,总是带着丝不安和慌乱,让简学周不能彻底放下心。
“时间不早了。”简学周道,“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