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校园美丽而静谧,风吹樱花片片飞舞,就连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都不愿鸣叫,以免打扰到……剑道馆的鸦雀无声。
因为结束得好突然,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未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些注意力集中、眼力好的才知道小田切让倒地的原因。
刚刚这位华夏女生,在开始后快如闪电般的挑击腹,小田切让根本连反应都还没有便遭受重击倒地不起。
宫野枫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诚然这样的攻击速度自己也能做到,但是却不敢保证力度。眼前这位周青白,是个高手,是个自己梦寐以求希望遇见的高手。
不等白发老者宣布,宫野枫便迫不及待跳上场,准备与周青白一决雌雄,不,一绝雌雌。
白发老者也见怪不怪,裁判见状刚要宣布比赛开始,周青白突然发话:“阿诺,可以换成木刀吗?”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众人都明白换木刀意味着什么。剑道训练和比赛,一般都是使用竹剑,在于竹剑威力不强,且大家有护具,即便全力也很难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木刀不同,木刀是基于真实武士刀等比打造,虽不锋利,但因材质的问题已可伤人,若是高手执刀甚至可以重伤。
“好,换木刀!”宫野枫越发兴奋,自己其实也有用木刀训练,但平日里没有什么使用木刀的机会,白发老者却及时制止,严厉呵斥:“胡闹!你们可知使用木刀的后果,何况你们还未佩戴护具,这只是一场剑道交流比试,不是生死博弈。”
周青白望着宫野枫缓缓出口:“我学的是神谷活心流,脱胎于古流却又与现代剑道不同,是一种活人剑,不会死人的。”还有一句话没说,顶多重伤。
宫野枫却不管这么多,在白发老者再次出声前催促早乙女小幽为两人递上了木刀,而后催促裁判开始。
想到宫野枫的实力,而且这丫头下定决心的事拦也拦不住,白发老者只能对投来求助目光的裁判点头许可。
场边的众人已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留神错过了什么,就像刚才小田切让倒下那样。要知道小田切让虽然被秒杀,但也是实打实的剑道5段。
比赛开始。
宫野枫并没有冒然上前,两人都在屏气凝神,寻找对方破绽,不同的是,一个是真找,一个是装样子。
每次变身成女侠,周青白总是没有过把瘾。第一次变身小龙女,对手都是小混混普通人,连普通金兵都不如,热身的目的都没达到;第二次变身毛利兰,却被骨女折腾的到处拆陷阱玩智商,也没打尽兴;第三次变身马小玲,因为对方是【虎】级高手,即便最后真使出了绝招“召唤神龙”,但因为整个战斗前前后后就几分钟,而且大部分时间里还是自己被动挨打,怎能过瘾。
再加上前三次出场不是救人就是被动自救,这一次出场却是毫无紧迫性可言,可以自由发挥,所以周青白显得极有耐心,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原则,跟宫野枫耗着。
宫野枫虽然才剑道3段,但却是天才无疑,与6段的高手交手也大多取胜,更是被评价心气沉稳、剑道老练、风格狠辣、视死如归。但眼前这位同龄女生,仿佛比她还老神在在,沉着冷静,再这么屏气凝神下去也无法发现破绽。
既然如此,宫野枫突然启动,从脚发力、扭腰、转肩、胳膊带动小臂滑步侧击,动作疾如风、迅如兔,场下众人自觉百分百接不住这招。可场上的周青白似乎提前知道了对手的攻击套路,一格一档轻松化解,而后反击宫野枫左臂得手。
“得分!”
宫野枫不作停歇,木刀顺势劈斩,在周青白木刀横陈格挡之际挑击头盖骨,坐在台上的白发老者眼皮一跳,这力道要是击中不得脑震荡啊。可惜,周青白未能如宫野枫所愿,格挡后手腕倾斜,顺势用刀柄准确无误地再次格挡。
宫野枫收刀回撤防守,周青白却并未抓住机会主动进攻,同样收到站定,等待对手下一回合的攻势。
宫野枫双手举刀,大喝一声开始华彩连劈,刀身合一成锥形突进,尽量减少周身破绽面积,手上木刀力道逐渐加大,体内能量持续爆发,远不像一个女生的能力。
在场下众人看来,周青白只是一昧被动防守,持续左右格挡并步步后退。双方木刀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大,可只有宫野枫知道,每次木刀的撞击仿佛被对方卸掉了一部分力,发出的声音也已是减弱版的,这令宫野枫再次惊讶不已。
连续十几次不同角度的劈砍后,以往即便是再强的6段高手,此时木刀也该把持不住甚至被击飞,但眼前的周青白似乎仍游刃有余。宫野枫主动求变,佯攻一招后龙抬头挑击对方小腹,木刀半途再次变招攻向左臂,对于剑道而言,头部、腹部毕竟是保护最严密的地方,手臂而言最容易露出破绽。
说时迟那时快,周青白欺身上前,竖刀护臂后反转莲花,木刀闪电擦击,又是左臂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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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分!”裁判一声宣判,周青白赢下比赛。
众人一阵恍惚,仿佛不愿接受这个结果。白发老者倒是很开心,一来两人用木刀没有受伤,二来也让心高气傲的宫野枫吃点苦头更有利于今后成长。可是在场众人都没猜到两位女中豪杰的心思,对于好战的二人来说,岂能是被规则束缚的。
“可以放开了打吗?”宫野枫问。
“可以。”周青白答。
就像没有听到裁判宣布一样,两人心有灵犀般继续对抗了起来,而且众人惊奇地发现,两人的剑道招式已脱离现代剑道的范畴,更像是影视剧中的古武。
“停下,快停下!”无视白发老者和裁判的呼喊,场上两人动作越来越快,脚步越来越伶俐,可木刀碰撞的次数却越来越少。翻滚、拔刀、斩击、直刺、对掌、顶膝……这已不再是樱花国的竞技体育剑道比赛,场下众人看到的是两名战国武士在厮杀搏命,好比宫本武藏VS佐佐木小次郎,是其他人此前完全没有见识过的剑道,是此前完全没有感受过的狠厉!
两人木刀对砍越来越少,是因为两人现在非必要不出刀,出刀必招招直击要害,两人的身形也越来越低,因为站得高必定破绽暴露地越明显。
场上二人有来有回,场下众人目不转睛。周青白抓住机会几次木刀砍中宫野枫后背及胳膊,但宫野枫也是狠人,只是闷哼却并不退让。这看在白发老者眼中连连摇头,需知若是在战场上,换成真剑,宫野枫早已命丧黄泉。看来今日,这是遇见了真正的高手啊。
因为不想真正伤着宫野枫,周青白开始避而不用木刀砍击,每当宫野枫露出破绽后改用背摔、手刀、侧踢等攻击方式,直到这会,即便是场下众人也都明白,她们崇拜而且无人可及的宫野学姐完全不是这位华夏女生的对手,简直像猫抓老鼠一般不停喂招,潇洒拆招。
“不打了!”终于,宫野枫自己也看不下去,收刀站立,额头汗珠滴滴滚落,双手双腿微微颤抖。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宫野枫主动进攻,攻方耗费的体能远远超过守方,宫野枫的体能已经临近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