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种焦灼感从何而来,随着毕业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贴近,她入睡时候需要花的时间越来越长。
尽管已经戒掉了咖啡,甚至从早晨都开始不去碰它,但景玉还是莫名地感觉到压力和焦虑。
焦虑到背上起了一个小红点,一碰就痛。
克劳斯先生请来医生帮她看了下,对方只建议景玉保持心情愉快,多吃一些新鲜蔬菜和水果。
在景玉又一次失眠、次日顶着黑眼圈从学校回来之后,景玉看到克劳斯先生请来的珠宝商。
景玉感到有些意外,她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也不觉着自己这一周做过什么能让克劳斯送她礼物的好事。
克劳斯向她招手:“过来,挑几个你喜欢的东西。”
这句话真的犹如天籁。
尤其是在听他说“几个”的时候。
景玉和这位珠宝商很熟悉了,对方为埃森家族服务多年,为成员送上珍贵的、精挑细选出来的好东西。
景玉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看,惊叹地哇唔了一声。
这次送来的东西真的都很美丽。
除却先前都会送来的一些宝石和钻石外,还有很多精细的、金制首饰,镂空雕刻,能够将金子做出蕾丝般的惊喜。
景玉一眼看中金子量最多的:“我要那个。”
克劳斯坐在旁边,他没有看珠宝商铺满一桌子的珍宝,只是看着景玉闪闪发光的眼睛:“还有其他喜欢的吗?如果觉着都喜欢,那就全要了。”
这句放在平时能令景玉开心到唱“好运来我们今天好运来”的话,今天却并没有打动小龙的心。
她警惕地看着克劳斯:“先生,您想做什么?事先声明,珠宝是不能用来抵工资的。”
克劳斯微笑着看她:“送你的礼物。”
景玉懂了。
离职大礼包啊!
她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克劳斯先生做了个手势:“先生,您真是我见过最仁慈的资本家。”
克劳斯没有感谢她的恭维,他低头喝咖啡,金发避开阳光。
景玉并没有贪婪地全部都要,她精挑细选,最终只挑了几样最喜欢的东西。
等到珠宝商离开后,景玉守在桌子前兴致勃勃地数着自己得到的新宝藏。
克劳斯喝完咖啡,走过来,低头看着她手中金灿灿的这些。
克劳斯说:“或许我应该给你打造一个箱子做礼盒。”
景玉说:“如果可以的话,能用纯金的吗?!”
克劳斯看着她:“还可以给你镶钻,你想要镶多少?”
景玉言简意赅:“镶满!”
“建议很棒,”克劳斯点点头,“不过,Jemma,镶满的话,需要等一段时间。在我们合约结束后,或许你还要在这里住上两周才能——”
“哦,算了,”景玉埋头,抚摸着漂亮的手镯,“那我不要了。”
“纯金的箱子就行,”景玉大度地说,“我不贪心。”
克劳斯顿了顿,问:“除了纯金的箱子,你还想要其他东西吗?”
景玉说:“现金最好,金子也可以。”
她沉浸在用金子填满纯金箱子的快乐中,忽然顿了一下,惊喜地仰脸,看着克劳斯先生。
景玉说:“这种感觉就像是嫁妆耶,先生,您知道’嫁妆’是什么吗?是我们中国的一个传统,送女儿出嫁前——”
克劳斯看着她:“甜心。”
景玉:“嗯?”
克劳斯说:“再多说一句,就把东西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