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山石地面由天松云裳阁众人亲自打磨才得以如此光滑洁净,今日却是因为一位老者而沾惹鲜血。
透过鲜血映照而现的倒影抬首望去,原来老人已经持剑走至阁中深处,找到了正在自己的房屋中享受着今日份的新鲜果子的那位天松云裳阁的阁主。
“玉环仙阁、罗氏家族都是你天松云裳阁的靠山,所以你便觉得,即便与李王作对他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对你动手,于是你认为你可以因此高枕无忧,继续过着这般悠闲自得的闲适日子”
“慕容阁主,你若仔细想想便可明白,你和你的天松云裳阁不过也是他们圈养的一条走狗,一旦发生连他们都难以摆平的难事,你和你的天松云裳阁又如何能保证不被抛弃?”
老人推开没有被关闭的大门,一边踏着阶梯走入屋中,一边以最清晰的话语说道:“有时候,狗便是狗,终究还是难逃一死,不知我说的可对?慕容阁主?”
“你是谁?”
衣着淡淡云纹,头戴羽冠,慕容羽商缓缓起身,比起已经在那入阁大门前倒下的杜云松,他要更为谨慎。
从座椅上起身,慕容羽商擦着嘴角的水渍问:“在羽商的记忆中似乎与阁下毫无过节,不知阁下为何会擅自闯入我天松云裳阁?而且不惧我阁之报复,杀害我阁总管!”
“杀便是杀了,需要什么理由吗?”
“或者说,我看你不顺眼,不知道这个理由可否让慕容阁主满意?”
“你找死!”
慕容羽商高座天松云裳阁阁主宝座,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绝招,当他闻到老人身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当即明白总管杜云松已经惨遭其毒手,便知道这一次的劫难自己必须要以全力阻挡之,如若不然,天松云裳阁上下将满门尽灭,而他的结局更是难以想象。
有此悲观之想的慕容羽商一出手便是全力,手中那把由蓝色宝石雕琢锻造而成的宝剑犹如游鱼般在老人面前刺挑劈砍,尽显其擅长的轻功身法。
而看到慕容羽商这番举动的老人只是不屑,微眯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弄,随后只是扬起自己那只都已成皮包骨的手臂向下一挥。
一股无形的劲力就以一力降十会的方式将面前来自于慕容羽商的剑网逐一击破。
“天松云裳阁的‘千树万花’在你的手里倒还有那么些意思,只可惜在你这个后辈的手中终究只能展露出三两分,若是慕容墨在此,或许老夫还会略有几分忌惮”
“慕容羽商,去往幽冥地狱见到那老家伙后就说,是我杀的你”
话音落下,老人步步紧逼,慕容羽商惊叹于对方那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只能一边后退一边问道:“既然你认识我阁先祖,那为何还要与我天松云裳阁为敌?难道前辈就不怕有人在此后向你报复吗?”
“报复?”
“你是说玉环仙阁上的那个神叨叨的老神棍吧?”
“呵哈哈哈哈!”,老人大笑,说:“我便和你说了实话又如何,你与天松云裳阁有如今之局面是由王朝一手促成,而你的死也是由王朝亲自下达的号令,而你天松云裳阁究竟做过什么,难道你身为阁主会不知情!”
不给慕容羽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亦或是因为担心玉环仙阁的援手真的会到来,老人不再留手。
‘乾元境七重圆满!’的慕容羽商的面容越发的狰狞。
他终于明白,对方的修为境界要超过自己太多太多,就像是曾经在这间屋子的门口抬起头来才能看到模样的那位被天松云裳阁众人尊为神明的老者。
“你的修为···”
“今日,确实是我天松云裳阁栽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被老人轻易击败,甚至是没有看清楚对方是如何让自己跌坐在地面再起不能的慕容羽商望着不断滴着血的心口,问道:“你的武功路数极为驳杂,纵观往事记载也只有一个地方的人有如此天赋能够驾驭这么多这么杂的武学”
“你是龙家的人,是也不是?”
“告诉你也无妨,老头子我确实是龙家的人”
举起剑,当着慕容羽商的头顶刺入其体内,再将剑身拔出横于胸前,随后轻轻一挥,将面前的头颅斩下来放入到布中包好。
做完这一切,老人行至屋外,回头望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