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笑了起来。
听见那低沉的笑声,宋虔之忍不住也笑了。
“男儿生在世间,总要做成一些事,不能浑浑噩噩混过这一生。我现在明白了一些,还不太明白。不过另有一件事,我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陆观听不懂:“???”
宋虔之一手捏着陆观的下巴,将他正脸转过来,陆观眼神剧震,脸色发红。
不等他说点什么,宋虔之亲上他的唇。
陆观整个呼吸全乱了,反应过来,猛地起身,带得宋虔之朝后跌在台阶上,后脑勺撞了个包,眼前金光乱溅。
宋虔之摸着后脑勺翻身起来,正想发火,看见陆观一手背在身后,跳下台阶,反反复复踱步,像只大猴子那样。
一下子宋虔之又不想发火了,起身,掸了掸袍子,气定神闲地趁陆观没注意,大步跨进府衙二堂,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陆观蹦了好一会,一颗擂鼓的心定下来,正打算找宋虔之说明白。
一回头,府衙前就剩一个老眼昏花的门房,在烤着炉子,看傻子似的看陆观。
“人呢?”
门房:“没人呀,陆大人,您是打算在这儿陪小的守夜?”
陆观:“……不了,你守吧。”
☆、正兴之难(肆)
回到房中,久等周先不来回话,索性宋虔之把脸和脚洗了,爬到床上去,他被子里烤着汤婆子,两腿盘着圈起那个铁坨,深深叹了口气。
到了容州以后,他常在陆观处睡,自己床上反而被子很潮,这两天估计府衙上下也是忙得够呛,算了。潮就潮着睡。
汤婆子的热度烤得宋虔之的伤指发疼,他抬起右手,盯着那根指头看了会,像个虫子似的拱到被子里睡觉。
宋虔之本想这一夜会有人来把他叫醒,不想一觉直接睡到天亮。
一片晃眼亮光把宋虔之从好睡中惊醒,已是日上三竿,州府衙门从未如此清静过,也没人来吵他。
宋虔之收拾妥当,下楼吃饭,前脚坐下,后脚陆观也来了。
周先随在他身后。
陆观把饭菜端过来,平常他三人各吃各的,要不就是在房里吃,这次陆观却一个人端来两个人的饭菜,往宋虔之里面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