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很大方地承认,“我有一个儿子,亲儿子。”
也从未提及过他生母的所作所为,却不料戚白珩本人记得。
戚白珩眼眶微红,“那你现在爱我吗?”
戚绥点头:“爱的,从你叫我父亲那天开始,我对你的爱每日俱增。”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的温柔:“我叫你戚白珩,是因为‘卿卿’这个词对我太陌生,太亲昵。当我为你取名的时候,才意识到你不仅是我的责任,还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个体。你很意外,你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你仍然出现了。”
“你不因为我要延续血脉而来,也不因我需要后代而来,更不因为我需要的目的本身而降临,你将作为‘戚白珩’本身而存在。”
戚白珩擦去眼眶里掉落的泪,朝他靠近:“爸爸,我也爱你。”
戚绥勾唇浅笑,朝他伸出小拇指:“这件事过去了,而妈妈这件事将作为我们之间秘密存在,好吗?”
戚白珩和他拉钩:“好。”
第64章病愈闲情
等戚绥回到病房时,发现乌灵盘腿坐在床上,他敲敲她的门:“好些了吗?”
乌灵沉沉看了他一眼,闷闷道:“好多了。”
戚绥面色如常说:“吃早餐吗?”
乌灵拧眉:“你腿不是断了吗?还能站这么久?”
戚绥神情自若,好像没受伤,他撑着半条腿,靠在门框上:“还好,不算严重。”
乌灵:
天塌下来有你的嘴顶着。
她认命爬起来和两人吃了顿早餐,童绵音在旁边欢欢喜喜地双手合十:“佛祖保佑,此后平平安安。”
戚绥面露愧色:“让您担心了。”
“没关系。”童绵音温柔道,“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时,戚绥迟疑着抬手,虚虚地点在乌灵额角:“还痛吗?”
乌灵捏着他手上的伤:“先关心你自己吧。”
这人伤得马上就要归西了,还来关心她。
却不料戚绥很轻地笑了一声,有些劫后余生般轻松:“在车上时很担心你,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乌灵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出心疼和破绽。她垂眸,在戚绥绑着钢板的小腿上一扫而过,语气终究轻柔了些:“你没事也很好。”
凑得近了,戚绥脸侧玻璃划伤痕迹越发明显,就连唇角也有伤,但他浑不在意,“抱歉,拖累你了。”
“说什么拖累。”乌灵不太喜欢这个词,但也只是轻轻嘟囔了一句。
等到大家各自回病房,乌灵蜷缩在病床上,紧闭眼皮止不住颤抖。
世界上最理智的人也无法掌控全局,就算是最浅显最明白的道理,也会有人不想照做。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平面地发展,事件总是结合情感,时间,顺序而多面发展,最后成为一团斩不断理还乱的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