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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ldo;顾，你要和他一起去美国？为什么？&rdo;安德烈比顾颐还激动，&ldo;他可是猎魔人！虽然你们之前合作过，但那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但是现在……&rdo;

顾颐安抚地把手往下压了压：&ldo;你不要激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我只有跟猎魔人工会合作，才能解决路易的问题。&rdo;

&ldo;我也可以帮你！&rdo;安德烈一脸倔强，&ldo;为什么要跟猎魔人合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顾，这不仅仅是你们中国人的说法。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碰到过的那个猎魔人‐‐他对异种是什么态度……&rdo;

&ldo;我明白我明白。&rdo;顾颐揉了揉他的金发。有些猎魔人比较极端，对异种不加甄别，统统都是除之而后快，当初他们在西伯利亚就遇到过一个，言词之间仿佛跟异种有不共戴天之仇，不但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而且还有虐杀的嫌疑。幸好当时有上帝之血在，他们两个没有被发现身份，但就那么短短的相处，也足够留下阴影了。

&ldo;那你还‐‐&rdo;安德烈伸手抓着他的衣服，&ldo;你看你的样子！前几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些猎魔人自己出了内奸，却怀疑你！现在是真相大白了，可是如果以后再遇上什么事呢？他们一定还是会怀疑你的！这次你能逃出来，暗中办成了事，下次呢？如果逃不出来呢？&rdo;

顾颐微微敛了笑容。安德烈说的都没错。即使现在，海因那个小队的事，大部分猎魔人还都对他抱着怀疑呢。只有唐骥，只有唐骥是相信他的……

&ldo;有唐骥呢。&rdo;顾颐不自觉地说了一句，&ldo;你放心。&rdo;

安德烈盯着他微微翘起的唇角，脸色都变了：&ldo;顾，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你‐‐你是爱上他了吗？&rdo;

&ldo;什么？&rdo;顾颐怔了一下，&ldo;你说什么？&rdo;

&ldo;你爱上他了，对吗？&rdo;安德烈紧抓着他的衣服拉扯，&ldo;你说过你不会再爱任何人了，你说过的！&rdo;当年在中苏边境上，顾颐就用这个理由拒绝了他的跟随，可是现在，看着顾颐说到唐骥时不自觉露出的笑意，安德烈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年他拒绝了他的跟随，可现在，他却愿意跟着一个猎魔人走……

顾颐有几秒钟没有说出话来。他是想反驳安德烈的。对他的年龄来说，唐骥虽然已经是个成年人，但却还像个孩子。再说，那家伙应该是个直的，掰弯一个直男，好像不是很道德……

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安德烈已经松开了手：&ldo;你真爱上他了。&rdo;这次是肯定句，不再是疑问了，&ldo;你真的是疯了。当初你为了路易不再做人，可是结果怎么样呢？现在你又要‐‐&rdo;

&ldo;唐骥不是路易！&rdo;顾颐不假思索地打断他。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ldo;但他是猎魔人，你却是吸血鬼！&rdo;安德烈大声说，&ldo;就算他现在肯接受你，以后呢？就算他一直肯接受你，他的家人呢？&rdo;

顾颐今天来找安德烈完全不准备讨论这个问题，一则他要来见见张良，二则是想安排一下周代和小安，但现在安德烈把对话扯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上，他的思想也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了：&ldo;……安德烈，把上帝之血还给我吧。&rdo;

&ldo;上帝之血？&rdo;安德烈怔怔地看着他，&ldo;你，你想……&rdo;

&ldo;你知道我一直想做回人类的。&rdo;顾颐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反而松了口气。说起来，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来似乎是不太合适，但说真的，在发现安德烈还没有用掉上帝之血的时候，他真的是有点小小庆幸的。

&ldo;你，你要放弃这一切吗？&rdo;安德烈喃喃地说，似乎无法相信。

&ldo;我放弃了什么？&rdo;顾颐失笑，&ldo;你觉得我有什么可放弃的？&rdo;他可以理解安德烈，以他现在的生活，想要长长久久地享受下去，也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即使豢养血奴，只要他们是自愿的，而又没有伤及性命，甚至还会因此给他们一笔丰厚的报酬，那也并不算什么罪恶，至少比那个小吃店老板组织起来的卖血人处境还要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