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翕眉轻轻扬了下。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朝七公子,他身边出入的女郎非富即贵,非富即贵的女子们无一不会骑马。范七公子从未接触地位低下的女子,他第一次知道世上有女美如此,却不会骑射。
范翕收了缰绳,温声:&ldo;抱歉,我不知。&rdo;
他向她伸出手。
五指微曲,指骨修长又匀称。在男子中,这样的手,也是&ldo;极品&rdo;。
玉纤阿轻轻看一眼,她垂着目光,向他伸出了手。女郎十指纤纤,轻柔搭在郎君手上,只是一碰,就被男子的手握住了。这样两只好看的手碰到,一旁的泉安都看呆了,不禁脸红心跳,低头咳嗽一声。
范翕微微一笑,手上用力。他先上马,然后将玉纤阿一把拉到了马上,坐于自己胸前。他坐于马上,低头看她一眼,柔声:&ldo;风会有些大,但距离不远,女郎且安心,不必惊恐。&rdo;
玉纤阿未说话,只低头含笑,婉婉如莲花开落。
范翕低头看她一眼,握紧缰绳,清泉般的声线在她头顶响起:&ldo;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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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外三里有清湖密林,梅花绽放。二人下了马,玉纤阿抬头看眼前冬破春来之景,微微怔忡。湖水边一排梅树,树下清水破冰,几片冰瑟瑟地飘在冰湖上。范翕去拴好马,回来时,看树上梅花洋洋洒洒,落在美人身上。
冰连地结,梅林香雪,玉纤阿抬头:&ldo;景致很美,多谢公子带我来此地。&rdo;
范翕回以笑容,说话一贯轻言细语:&ldo;你若想看,这样的景致多得是。&rdo;
他话中有话,暗示满满,玉纤阿俯首微笑,没有回应。她心中则想‐‐那我是何身份?你养的一只雀儿么?
可惜玉纤阿虽贫虽卑,心志却远,不甘心做家养的一只小雀儿。
范翕见她不答,便道:&ldo;走走吧?&rdo;
二人沿湖散步,起初未言,郎君和女郎的衣袖轻轻摩擦,若有若无的古怪气氛萦绕在两人间。玉纤阿专注看着湖边风景,一片叶子飘飘然从树上坠落,叶子在半空中璇儿,她悠悠看去,叶子飘向湖面,玉纤阿眼角出现了郎君扬起的一片衣袖。
一只手摊在了她面前。
玉纤阿驻足怔立,见是她的那两只珊瑚珠所串的耳珰,静静落在范翕手中。玉纤阿仰面看他,雪已停,她的面容迎着雪光,正如冬日般纯净温煦。玉纤阿伸手去拿她的耳坠,轻声:&ldo;多谢公子。&rdo;
范翕俯眼看她,目中光邃。他似笑了下,问:&ldo;你故意给姜女的,提醒我?&rdo;
玉纤阿否认:&ldo;耳珰是被姜女抢去的,公子不信自可去查去问。耳珰落在公子那里,实非我本意。&rdo;
范翕笑容一顿,却仍声音清和:&ldo;即便你不将耳坠故意丢给姜女,我也不会忘了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