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道,原本她也以为周枫是她的命,可展飞死后,她突然发现,其实她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还能怎么办呢?
何况,这话真耳熟。
每一个字都与他当年拿周楠威胁卫珺如出一辙,除了语气。
他对卫珺一向温柔体贴。
这就是报应吗?
一阵气血涌上心头,她浑身失力地跌在地上,原来死亡是这种滋味,生命流逝的倒计时中,她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比如,周晟声嘶底里的怒吼。
挣扎着爬到窗边,她不想死在这个牢笼里,推开窗,一跃而下,
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
“儿臣见过父皇”,
周楠低着头,眼神暗了暗,再次面对这个无比宠她的父皇,她的心头涌起的都是恨意,好想质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母后?
“你来了”,
周晟躺在龙床上,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很多,才四十余岁的天子两鬓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白发,不知是因为风竹的毒性还是别的什么。
“阿珺……你的母后真的是中毒而亡的吗?”
“儿臣已经派人去查了”。
“那你呢?你也中了毒”,
“儿臣中毒不深,无碍,父皇不必担心”。
“那就好”,
周晟笑了一声,把张永打发走了,房内就只剩下父女两个人。
“父皇这是——”
“她死了”。
周楠睫毛动了动,真好。
“你呢,准备好搬去东宫了吗?”
“司徒彻,你回来了!”
听到动静,嵇安从营帐中跑出去迎她,
“你……怎么了?”
司徒彻抱着司徒青云的骨灰,发红的眼睛盯着她,对犬戎的恨意突然达到巅峰。
“啊——”
她抬手掐住了嵇安的脖子,嵇安被她吓得猝不及防,双手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却无济于事,她下手好重,嵇安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双脚也踮着挣扎。
嵇安的脸色已经发紫,生理性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司徒彻的手上,她这才松手把嵇安放下来。
嵇安跌在地上喘气,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全身都害怕得发抖。
“我爹死了”,
她喃喃道,轻轻地把骨灰盒抱在怀中,司徒青云中了毒,尸体不能留,他曾经说过以后若是战死沙场,就要司徒彻把他的骨灰洒在大漠里太阳升起的地方,还有,要在大雨来临之际。
那时司徒彻不信,她爹可是天佑将军,怎么可能会死?
嵇安咳了好几声,才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