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的光影流云锦就这么送给她,真的有点不好拿。
礼重了。
“不好,那会给我带来承受不住的麻烦。”
这非虚言。
谭氏略一细想,也明白了云玄月的担忧。
连宫中贵人都稀罕的流云锦,每次面市都听说引来不小的竞抢风暴。
而且流云锦都是由背景深厚的珍品阁隔月竞卖三两匹,竞抢者多是京都的豪门勋贵。
云玄月要是贸然拿出这么一匹流云锦来转手,很难说不会招来什么事。
安全起见,当然是不能拿出去换钱。
谭氏若有所思的捧着流云锦,最终决定收了下来。
“到你出嫁那日,我给你添妆,定不让你吃亏的。”
云玄月抿唇而笑,“有太太给玄月添妆是玄月的福气,但柳家人说了,玄月福分不全难承大福运,太太还是莫要过于破费的好。”
此时谭氏已经对柳家人的说辞不太苟同。
随手救一个人,都能得一匹光影流云锦做酬报,这可不是福薄之人能有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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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观云家主子跟奴仆的言行规矩,比之柳家那些人还得体些。
谭氏走时,心里隐隐猜测,是不是家主在南水乡看出了什么,才会做了保媒人。
礼到人散,云宅终于静了下来。
看着柳家人送来的聘礼,青嬷嬷和依琴都撇嘴,从厨房出来的烟雨过去翻了翻,也翻白眼。
更不用说整日银钱过手如水流的知画。
若不是小姐说要把聘礼当嫁妆带去柳家,大家都不想收进库房占地方。
柳家这点聘礼没人看在眼里。
最终青嬷嬷还是让人收好那二十四抬东西,准备到时换了红贴直接抬回柳家。
聘礼寒酸用命理之言来搪塞就算了,让她们更不痛快的是到京都大半个月了,未来姑爷对她们家小姐连只言片语的问候都没有。
那个在南水乡誓言旦旦会对小姐好的人,怎能对到达了京都这么久的未婚妻都没点表示呢!
定了亲的男女,私下来往封书信或者互送小礼物那是正常不过的事。
可柳子淮什么都没有做。
今日过大礼人也没来。
很难不让人怀疑其有无真心在。
“也许要专心备考吧,柳家想在明年三月双喜临门,要是他家儿子考不中,到时岂不是闹笑话。”
云玄月却对柳子淮没特别期待。
她没空去想这么个未婚夫,她很忙,忙着整理各处收集来的消息。
京都好大一张权贵网,对于从小生活在外地的她来说,一时要捋清楚非易事。
更别说,要透过表面抽丝剥茧去挖久远的蛛丝马迹。
此时她不会想到,她没什么期待的未婚夫,在这一天却有了蓬勃的人生期待。
柳子淮从文昌伯府回到家,已经是檐灯悬挂之时。
柳府因为过大礼,请了些亲近的人来帮忙,开了几桌席面。
不大的花厅里,挤挤挨挨的摆了几桌,天气冷省炭火,男女席都没用屏风隔开,就这么同聚一堂的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