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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浅见向送茶来的老太太打听梶川，她像很悲伤似的，皱着眉头说：&ldo;真可怜啊。&rdo;

&ldo;听说梶川晚上很少出去的，&rdo;

&ldo;是的，岂止是少，这是他第一次晚上出去呢。就我所知，他从来没在晚上出去过。&rdo;

&ldo;听说确实没有电话叫他出去……&rdo;

&ldo;是的，他没有接过电话。但梶川有手机，也许人家会打他的手机。七点左右，他一吃完饭，就给孙女打了个电话。&rdo;

&ldo;就那一通电话吗?&rdo;

&ldo;这个，就不大清楚了。我在隔壁两个房间收拾的时候，觉得他好像在打电话。可是手机铃声小，而且我也搞不清是打电话的声音呢，还是电视里的声音。&rdo;

&ldo;这么说，你听见梶川房间里有说话声?&rdo;

&ldo;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并不是在近处听到的，也许是电视的声音。&rdo;

&ldo;那大概是几点钟?&rdo;

&ldo;吃完饭，收拾好之后，又过了一会，应该是七点半差一点。可是我后来到他房间的时候，他正在一声不吭地边看电视，边抽烟。我看见旅行袋口处露出的好像是手机一样的东西，可看得不是很清楚。&rdo;

&ldo;那个时候，梶川是穿着浴衣吗?&rdo;

&ldo;是的。后来，他说出去一会儿，就换上西装出去了。&rdo;

&ldo;他是突然改变主意的吧?&rdo;

&ldo;是啊，他已经洗过澡了，还喝了点酒，根本就不像要出去的样子。&rdo;

&ldo;那时梶川给你什么样的感觉?比如是高兴，还是忧郁?&rdo;

&ldo;忧郁倒谈不上，不过他出去的时候，好像在想什么事。&rdo;

&ldo;你觉不觉得他是要出去见什么人?&rdo;

&ldo;我想是的。&rdo;

老太太非常肯定地断言道、浅见不由得盯着她看。

&ldo;哦?你为什么那么认为呢?&rdo;

&ldo;为什么那么想，大概是多年的直觉吧。&rdo;老太太说话越来越用劲，不好意思地笑了，&ldo;这么说没有说服力吧。&rdo;

&ldo;不。&rdo;

浅见立即表示否定。

&ldo;我相信你的直觉。虽然解释不清，可我也经常那么想。&rdo;

&ldo;真的吗?可是警察根本不信。&rdo;

&ldo;是嘛。警察也应该有第六感，可是……&rdo;

&ldo;现在的警察哪里会有第六感。&rdo;

老太太笑着说道，话语相当尖刻。

4

浅见在大门口见到了美月馆老板，向他打听那晚梶川老人的情况。他先说了一句：&ldo;警察也问了我相同的问题。&rdo;然后接着说道，&ldo;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出门的时候，他说&lso;八千代会馆还开着吧&rso;，所以我想他也许是去看电影了吧。不过或许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会馆还没有倒闭，还很好地经营着吧。&rdo;

八千代会馆听说是很早就有的电影院。就像它以君之代的一节&ldo;小石子存在千年、八千年……&rdo;来命名一样，这是一个与军港&ldo;舞鹤&rdo;很相称的、战前就有了的电影院。打了败仗的士兵乘船登陆后，在回到各自故乡前的短暂休息期间，也许会在八千代会馆看电影吧。

夜晚的舞鹤比富山市还要寂静，当然&ldo;红灯区&rdo;还是有的。可是梶川老人的&ldo;豪华旅行&rdo;中，是不会去那儿的。那么，梶川从旅馆出来后，究竟去哪了呢?

浅见并不是模仿旅馆的老太太，可他也再一次陷入了&ldo;直觉&rdo;的世界。

从证据来看，无论是物证，还是旁证，警方应该要结束近乎完美的讨论了吧。既然断定了这是起&ldo;抢劫杀人案&rdo;，要得出与之不同的结论，只有依靠其它的办法。那就是&ldo;直觉&rdo;。所谓&ldo;直觉&rdo;，换句话说，就是从假设和可能性中推断出的想法。没有任何目的意识的话，是不会产生直觉的。

例如，在赌马中，猜哪匹马会获胜时，虽然胡乱地拼凑几个数字偶尔也会猜中，但那是不会产生直觉的。只有掌握了信息和情况等各种因素，能够在头脑中像看电视似的展现赛马疾驰的样子的人，才会有非常出色的直觉，才能成为真正的&ldo;预言家&rdo;。

为了对梶川寻助被杀这案子进行推理，必须首先假定其杀人动机是出于怨恨。不管是强行也好，主观也好，如果不从这点出发的话，浅见的&ldo;调查&rdo;就无从开始。那么，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在这点上，警方从第一步起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为了证明这个假设成立，浅见按着梶川的行程，沿福知山‐‐大江町‐‐天桥立‐‐舞鹤走过一回，目前至少有两个事实已大体明了。

第一就是梶川在旅途中非常顺利，而且很安全，好像没有发生浅见向今峰暗示的那一类的纠纷。至少，从东京到舞鹤，没时间卷入纠纷。而且从出租车司机和跨斗三轮车夫藤井看到的梶川很高兴的样子来推测，根本没有什么令人担心的不安因素。正因为这样，在舞鹤发生的事，对梶川来说一定是晴天霹雳一样。

第二就是梶川在晚上出去很有可能是接到什么人的电话，被叫出去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意义可就重大了。知道手机号码的人也许是今年什么时候梶川给他递了张名片，或是拜访的主顾，总之应该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