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神仙下凡,不然恐怕没人能在一夜之间将祁天塔夷为平地,并在祁天塔旧址上修建出一座府邸来。
马车并未在国师府门前停下,而是绕了一圈,转头又回到距离宣阳街不远的忠顺侯府。
下车后,顾浮打起伞,说道:“我们成亲后第二天就搬了过来,因为比起国师府,你更喜欢我这里。”
傅砚跟着顾浮进入侯府,过了一会儿他才停下脚步,对顾浮道:“这三日,我去国师府住。”
顾浮没及时停下脚步,反应过来后先把伞移到了傅砚头顶,然后才走到伞下,问他:“为什么?”
傅砚注意到了顾浮无意间的举动,话音微顿:“跟你成亲的人不是我。”
顾浮明白了:“你觉得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傅砚:“嗯,所以我们不是夫妻,我也不应该住在你这里。”
顾浮扯了扯嘴角:“你这算是避嫌?”
傅砚点头。
可顾浮知道,傅砚并非是会在意“规矩”的人,也一定清楚目前的情况,和平时一样待在侯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之所以想要去国师府住,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不信她。
也对,国师府能证明这里是九年后,但不能证明两人就是夫妻。
倒是可以带他去见皇帝,让皇帝证明,可惜皇帝南巡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顾浮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道:“恐怕不行。”
傅砚:“为何不行?”
夹着细雨的冷风吹乱了傅砚披散的长发。
顾浮习惯性地抬手,将他脸颊边的发丝别到了耳后,说道:“渊儿明日就回来,那孩子比你还娇气,你若不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晚上定要闹翻天。”
什么叫比他还娇气?
傅砚越发觉得顾浮是在骗他,但还是忍下了质疑,问顾浮:“渊儿又是谁?”
顾浮:“顾渊,你和我的儿子。”
傅砚淡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在他的设想里,成亲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结果他不仅成了亲,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顾浮看他的表情,不免好笑:“我俩成亲都五年了,有个孩子很稀奇吗?”
傅砚垂下眼帘,没说话。
雨越下越大,顾浮拉着他回到屋里,叫他把被雨沾湿的衣服脱了,并在衣柜中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来给他换上。
傅砚看了眼衣柜,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分左右两边,泾渭分明。
左边都是白色的,右边则是什么颜色都有,男装女装混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