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齐泽沉默着将脸埋到穆青瑶颈侧,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闷声道:“我不甘心。”
穆青瑶心想也对,《煮雨记》写得实在太好了,闻齐泽无法甘心自己写的故事就此埋没,只给她一人观赏,穆青瑶也能理解。
闻齐泽说:“我不甘心你当着我的面,说想见别的男人。”
穆青瑶:“……”
好吧,她习惯了,反正这两年里没少发生这样的误会,他们两人的想法永远都对不上,问题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天地良心,她穆青瑶可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不会蠢到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说想见别的男人,这其中定有误会。
闻齐泽不依不饶:“‘若能得之一见,此生无憾矣’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穆青瑶想了许久,终于在大脑的犄角旮旯里将这段回忆给刨了出来。
当时书局还没开始卖《煮雨记》,她沉迷另一本叫《金钗泪》的话本,因为写得太过感人,看到最后她都看哭了,还将写《金钗泪》的笔者好一番夸赞,认为能写出《金钗泪》的笔者必定不是凡俗,感慨之下便说了“若能得之一见,此生无憾矣”这样的话。
穆青瑶呐呐道:“我就随口一说。”
闻齐泽抱紧了穆青瑶,别扭道:“是情之所至,还是随口一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穆青瑶:……好酸。
穆青瑶努力辩解:“《金钗泪》的笔者也未必是男子。”
闻齐泽抬头,淡淡道:“是男的。”
穆青瑶缓缓睁大了眼睛。
闻齐泽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以为大理寺这边查个人很难吗?”
穆青瑶无语凝噎:这家伙,竟就为她一句话,把《金钗泪》的笔者是谁都给查出来了。
硬气地耍了通性子,闻齐泽又软下声,轻轻道:“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拿着《煮雨记》来回看,我有多高兴。”
穆青瑶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他:“那《煮雨记》下册……你写了吗?”
闻齐泽摇头:“上册是按照你写的那本来改的,你又没写下册,我当然也写不了。”
穆青瑶恨铁不成钢:“你可以自己编啊。”
闻齐泽不肯:“太费事了,要不是想给你看,我连上册都不想写。不如你把下册写了,我继续给你润笔?”
穆青瑶努力、仔细、认真地回想,最终绝望道:“我把下册想写什么都给忘了。”
过去整整一年,她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当时想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