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晟伸手扯了扯领带,侧眸瞥她,语气不容置喙:“还要我再说一遍?”
虞清晚抿紧唇,只好从沙发上起身,不得不靠近了他一些。
然而,才刚刚凑近,男人身上冷冽的檀香气便肆意笼罩过来。
她不得不调整呼吸,身子微微朝他的方向倾斜,细白的指尖试探性地朝他的黑色领带伸过去,可还没等碰到,就又往后缩了半分。
然而下一秒,指尖就被男人一把攥住,不给她丝毫后退的机会。
指尖沾染上的体温和触感瞬间钻入四肢百骸,烫得虞清晚连呼吸也乱了一拍。
贺晟直直逼视着她的眼,见她抗拒又闪躲的动作,他讥讽地扯了扯唇:“虞小姐,在容家呆了这么多年,还没学会怎么伺候人么?”
字字刺耳,羞辱的话让虞清晚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他故意让她来解领带,就是存了报复她的心思。
她颇为难堪地咬紧唇,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钳制,男人却先一步松开她的手腕。
因着刚刚挣扎的动作,几缕发丝不听话地散落在她耳边,勾勒出她小巧的下巴。
白皙的耳尖仍然残留着一抹绯色,眼睫无措而不安地颤动着,每一处都是柔弱可欺的模样,莫名惹人生怜。
贺晟的喉间忽然开始发涩,剩下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无声地静默片刻后,他的嗓音不易察觉地缓和下来,不似刚刚冰冷:“既然这么不情愿,刚才又何必和我赌那一局。”
虞清晚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刚刚的情绪,努力让语调平静如常。
她小声辩驳:“我没有不情愿我只是不太会。”
因为距离太近,她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甚至能感知到他胸膛的轻微起伏,呼吸一点点灼热起来,萦绕的气息似乎也变得暧昧起来。
她只是无法适应和旁人过近的接触。
而且,她也没有给男人解过领带。
虞清晚拧了拧眉,并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她屏住呼吸,尝试着用指尖去解,只是动作尤其僵硬。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面料摩擦的窸窣声响传来,折磨着脆弱的神经。
大概是因为常年服药,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极为清浅的药香,又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花香钻入鼻翼。
她的指尖勾缠着他那条纯黑领带,透着莫名禁忌感。
暧昧的气息陡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悄无声息缠绕包裹,将伪装出来的平静抽丝剥茧,彻底暴露无疑。
虞清晚越是紧张,手上的动作就越是毫无章法。
也不知是不是她生疏的动作取悦了他,男人的冷硬的轮廓莫名柔和。
贺晟懒懒垂下眼,看着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蝶翅般轻震,眸色渐暗,喉结轻滚了下。
他的嗓音莫名喑哑:“解不开?”
虞清晚抿唇不语,细眉拧了拧,仍在和他的领带无声抗争。
见她不答话,贺晟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