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沿香怔了怔,道:“没有啊?”
穆青露笑道:“他全程没对我和小非说过一个字儿。我还担心是不是找错了人呢。”
夏沿香轻笑道:“没有,没找错人,就是他。”
穆青露好奇地问:“莫非他声音很难听,所以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话?可惜了,长得那么俊。”
夏沿香急急分辩:“才不呢,他声音好听得很。”
段崎非和穆青露相视而笑。夏沿香才发现自己急切了些,红着脸道:“好讨厌,不和你们说了。”
穆青露连忙道:“别啊,过河拆桥,多不厚道?”
夏沿香伸手掩她的嘴,啐道:“再胡说,不理你了。”
段崎非笑道:“沿香,你再不说,可真成‘媳妇领进门,媒人抛过墙’啦。”
夏沿香跺跺脚:“崎非,你也瞎凑热闹。”段崎非微微一笑,道:“说罢,洗耳恭听。”
穆青露挣脱夏沿香,跳到段崎非身边,笑道:“沿香,问出他的心意了?”
夏沿香双颊霞光荡漾,轻声答:“嗯。”
段崎非闻言大为好奇,挠挠头,问:“那个……我想请教一下……该怎样问呢……”他甚为害羞,一句话未完,俊脸倒先红了。
夏沿香瞧瞧他,笑道:“莫非你也有心仪对象,也想去探人家心意?”
段崎非大窘,恨不能钻到桌底下去,连声说:“我我,我笨得很,所以想先学着点……”
穆青露拍拍他肩,笑道:“不学也没关系,以后我替你问。”又向夏沿香道:“说嘛说嘛。”
夏沿香微笑点头:“嗯。”她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枚事物,道:“你们瞧这个。”
段崎非和穆青露凑过去一瞧,见那是一块温润莹白的玉佩,雕琢成圆形,边上饰满云雷纹,做工颇为精雅。虽是坠子,却不曾穿绳,想来主人很珍视它,平时舍不得戴。玉佩正中刻了寥寥几道线条,依稀有形,一时却辨不清是甚么内容。
段崎非观她容色,恍然大悟:“他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夏沿香笑而不语。穆青露离近瞅了半晌,疑疑惑惑地问:
“上面刻的是甚么?”
夏沿香道:“我问啦,但他说很小的时候身边便有这玉了,年代久远,他也不清楚当初玉匠究竟想刻甚么。”
穆青露大为好奇,直道:“让我仔细瞧瞧。”接过玉佩,对着灯光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摇摇头说:“这坠子琢工精致,偏偏当中刻的主图如此简单纯朴,真看不出来是啥。小非,你来瞧,这几根线条首尾相衔接,组成的应该是身体,身下这四根便是腿了。这里是头……头上这几条线是角么?那身体中部这几根线呢?难道是翅膀?——我倒觉得像麒麟。”
段崎非跟着她端详了半晌,笑道:“你想象力忒强,照此看来,甚么动物都有可能。也许那根本不是图,而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呢?”
穆青露争辩说:“肯定是他出生的时候,亲朋好友送了恭贺的,麒麟儿嘛。”
夏沿香在一旁道:“别猜啦,它的主人都不确定是甚么。不过,他说……”她脸上又微微一红,低声道:“他说……这是家人留下的几件小物儿之一,他没甚么值钱事物,唯有将它赠送给我。”
穆青露听了,甚为感动,柔声道:“他对你很好呀。”将玉佩递回给她,又道:“小心收好,别砸碎了呢。”说着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自己耳上的碧玉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