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亦良久才回神,赞道:&ldo;宫中鲜见剑舞,你这舞排得极好!&rdo;
覃西王笑言:&ldo;臣弟也是偶然听闻,便寻舞姬来试了一试,倒还真排出来了。&rdo;
说着起身,覃西王向太后一揖:&ldo;儿臣想将这班人马尽数献与母后与众位母妃,闲来无事时能寻她们来助一助兴也好。&rdo;
太后欣然点头:&ldo;也好。哀家也常觉教坊排出的那些歌舞千篇一律,越看越无趣,便让她们留下吧。不止哀家与太妃们能寻些乐,各宫也都可看个新鲜。多谢你。&rdo;
覃西王衔笑抱拳:&ldo;母后喜欢便好。&rdo;
众人离席深福:&ldo;臣妾谢太后记挂。&rdo;
这场小插曲后,宴上也没再有旁的离奇事。舞姬们告退便告退的彻底,并无半个人回来侍奉。
是以宴席散时众人便也大多心情不错,有嫔妃结伴闲谈,聊起那舞还不免可惜:&ldo;要我说,最好看的是最后那段儿。只可惜太短了些,没瞧够就结束了。&rdo;
夏云姒静静听着,沉思不言。余光扫见顺妃从身畔经过,忙颔一颔首:&ldo;娘娘。&rdo;
&ldo;嗯。&rdo;顺妃足下微顿,面上却并未反应过来,目光也仍定在前头那两人身上,过了会儿才回神,一笑,&ldo;哦,本宫先回了。日后得空可多来看看本宫与三皇子,带着宁沅一道来吧‐‐本宫想让他们兄弟多加亲近,又怕宁沅认生,有你陪着会好一些。&rdo;
&ldo;好。&rdo;夏云姒抿唇福了福,&ldo;臣妾记下了,恭送娘娘。&rdo;
顺妃点一点头,不再多言其他,搭着宫娥的手走向步辇,在夜色下很快就看不清背影了。
夏云姒犹立在那儿沉吟了会儿,一件薄斗篷披到了肩上。
&ldo;天渐渐凉了,娘子加件衣服。&rdo;莺时的声音截断她的思量,她回一回神,应了声嗯,也继续向前行去,&ldo;走吧。&rdo;
此后几日,日子既平淡无奇,也有点不同寻常。
夏云姒仍和平日一样拿捏着步调,每隔日主动去一趟紫宸殿,旁的时日就等贺玄时忍不住主动来找她。
宫里也都平平静静的,顺妃一边忙于宫中事务一边照顾孩子,嫔妃们各过各的日子,大多没什么要紧事。
那唯一有些&ldo;不同寻常&rdo;的,便是昭妃了。
昭妃自失宠起就不太有动静,起初是皇帝说她要&ldo;养病&rdo;,自采苓生产当日露脸后虽不再称病,但多数时候也是闭门不出,连生辰都只草草过了。
眼下,她虽仍不离锦华宫,却忽有了兴致,常常传覃西王献来的那般舞姬来寻乐。
夏云姒听小禄子说,除了有那么三两日太后太妃们传了人去以外,日日都是昭妃召见她们。
这日闲来无事,夏云姒把静双叫到房里,耐心地教她学古筝。
她的古筝弹得并不算好,只略懂些皮毛,但教从未学过的小孩子也还可以。一年多来,静双长高了些,也出落得更水灵了,琴棋书画的浸染让她脱去了原本的怯懦,举手投足愈发像个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