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小丫头眨眨眼睛,说,只要你安全的到达新郎处,那一封平安信邮寄出,我的父母就可以得自由,而我也立刻帮姐姐你逃走就是。到那时,新娘子失踪,是新郎家的事情了……我一听,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我是一个贼,习惯飞檐走壁!那我就先替嫁,然后,帮这个小丫头一忙,再逃走!想到这里,我就答应了她。那粉衣小丫头,满眼泪花,转悲为喜,在地上好一个叩头。于是,夜里,我们俩人将她的小姐悄然葬下。当夜,她就雇来了四名轿夫,将换上了她家小姐衣衫的我,塞进了轿子里。就在我揣摩着如何到新郎的家里,顺手牵羊,发挥我一个贼的职业道德之时,轿子里一股浓浓的药香气息袭面而来。我昏死了过去。五十六:姑奶奶我就是不穿鞋子,也要跟你们拼了!黑暗。无边的黑暗。模糊的意识之中,只有阴森森的冰凉之气,环绕四周;还有淙淙&ldo;溪水&rdo;流过的声音。这些&ldo;溪水&rdo;很温热,它们从我□的脚趾下流过。我努力的睁开眼,睁开眼。可是,睁开眼后,依旧是一片黑暗。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被蒙住了!双手也被捆绑住,脚下的鞋子,早也不知去处,耳边隐约的溪流声渐渐被尖锐的少女哭声所替代‐‐绝望的嘶哑的凄厉的少女的哭声!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凉了。潜意识里,我感觉到,自己极有可能……遭遇了那个专门杀害少女为乐的……梦夫人……突然之间,这温热的溪流之水让我紧张起来,连忙把脚伸回。梦夫人啊,梦夫人啊,你绑架的是半已婚的人啦,赶紧把我放了吧。这些本来是我的心里话,可是,在这诡异冷冽的气氛之中,我无法如此说话。我总是感觉随时有一把利刃,会穿过我的胸腔,血液喷薄而出‐‐天啊。我不是去当替嫁新娘吗?怎么会沦落的这么一个地方?梦夫人,是绿涯潜心想揪出来,为简钺公子洗清名誉的人,不是我想找的人啊,怎么会把我纠缠进来啊?这到底是哪里啊?我该大声求救吗?求救的话,会不会遭毒手啊?我遭毒手不要紧啊,我还身负多个使命啊‐‐找到有可能是羽子寒的神秘白衣人,让他助我一臂之力;夜潜太□寝,探寻紫岚鸣珠;还史笑燃以清白,救无数无辜牵扯之人于危难;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把段青衣从大牢里救出来……想到我这里未竟的使命之时,我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形象突然的伟大起来,人一自我感觉良好,就容易自我膨胀,于是,我居然忘记了&ldo;梦夫人&rdo;的可怕,大喊起来:快放了我!救命啊!突然。一片沉寂。没有了少女无望的哭泣之声,只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悉悉索索的环佩之声,伴着浓浓的脂粉之香,渐行渐近。蒙眼的黑布后面,似乎有一双探究的眼睛在望着我,意味深长的审视着,似乎是想要发现什么一般。她……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古怪的如同假声的声音,问询着自己的下人。那下人的声音略同于无,似乎在很焦急的跟这个声音古怪的人,在解释什么。最后,那人拍了拍手掌,他身边的人就走了上来,将我架起,想要拖离。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想把我放出去,让今时今日的一切‐‐少女的哭喊、淙淙溪流、阴冷地室……统统都变成一个永远的谜。我只是以为,她们要杀死我。他猫娘养的,居然要杀死老娘!姑奶奶我就是不穿鞋子,也要跟你们拼了!说拼就拼!于是,我在那两个人的架空之下,鸡飞狗跳得挣扎一气。于是,她们的衣服被我撕裂了,手臂、下巴、脖子被我抓伤了……而我,也在挣扎之中,变得披头散发起来。就在这披头散发的一刻,蒙眼的黑布也被挣扎了下来。黑布掉落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将我惊呆了。为什么少女会如此无望的哭泣嘶喊‐‐因为她们一个个都是被尖锐的匕首割断了咽喉而死,她们体内的鲜血顺着咽喉的伤口汩汩而出‐‐形成一条小&ldo;溪流&rdo;,小溪流淙淙而流,环绕在一个高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