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通路内的情况,大批量的地雷已经被引爆,大部分障碍也被排除,但零散的和深埋地下的并没有一并排除,通路并没有便成畅通无阻。
我迅速用电台呼唤上级炮兵,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敌人的炮兵火力就被压制住,同时敌纵深阵地内明暗火力点和步机枪火力也被迅速赶上来的火力组以精确射击压制,现在最大的危胁就是通路内的地雷。
三十米长的杆子绑着导爆索由工兵弟兄们投掷在通路里,一阵爆炸接着一阵爆炸,可还是不能完全排除。趴在地上的弟兄们个个急的眼里喷火。在通路前,在通路里多呆一妙,死亡的危险就增大一妙,此时只能快速的通过,没有别的法子,再过一会儿敌人的炮火和步机枪复活,咱们这些人恐怕未等接近冲沟未等攻击到敌纵深就全都得交待在这里。
&ldo;一组&lso;四0火&rso;迅速在左侧棱坎占领阵地,消灭敌左侧火力点;二组&lso;四0火&rso;迅速在右侧独立树占领阵地,消灭敌右侧机枪;其他人全速通过通路。&rdo;我只命令两具比较好携带的四0火箭筒向敌火力点射击,掩护全分队的行动,其余人员包括行动不便的无炮都迅速展开成战斗队形通过通路。
其实通路里残存的障碍和地雷在战时永远都清除不完,战后很多年费了好多人力物力也没将那些烂东西彻底清除干净。我们只需相对的安全即可,还要省下导爆索完成最重要的冲沟内清障任务。
我一会儿前进一会卧倒不断做着跃进动作的同时,还挥手指挥着全分队的行动。突然一声巨响,我的眼前一片灰烟一片模糊,可还是看清了,一个身影象空中飞人一样飞上了半空,足足有五六米高。
第二卷褐色土第六十六章血染的通路
天啊,是冯晓,我的好兄弟。我距离冯晓能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可还是能看到他浑身是血,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一枚压发地雷要了冯晓的命,他刚用四0火箭筒打掉了威胁最大的一个敌火力点,可能是过于兴奋,居然没注意脚下的地雷,他连喊都没喊出来就腾空坠地再也醒不过来了。冲在前面的孙猛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他疯了一般的往回跑,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把冯晓救过来。
&ldo;孙猛,注意敌人,别往回跑。&rdo;我大声喊着,提醒着孙猛。
周围声音太大,孙猛肯定是没有听到我的喊话,还是没命的往回跑,他要看看冯晓到底怎么了。
&ldo;快卧倒。&rdo;我这回不光是冲孙猛一个人喊话,是向全分队的人喊。敌人的几处明暗火力点复活了,&ldo;哒哒&rdo;的火舌封住了通路口。此时穿插分队全部进入了通路,被封锁在只有二百米长,不到三十米宽的狭窄区域。枪声中又有几名战士扑倒在地,后边还有个别弟兄被地雷炸伤。
孙猛也被敌人的射击所警醒,他不愧是个老兵,理智又占了上风,没用我下命令,迅速架起轻机枪向敌人火力点打起了点射。
我身边的无炮炮手也迅速利用地形单兵肩扛炮身对敌火力点实施瞄准,旁边的弹药手在后面打开炮闩开始装弹。也就不到半秒钟的时间,敌人的一挺重机枪非常准确的把两名无炮炮手打倒,鲜血再次贱了我一身,两个战士都是胸部中弹,被击中部位有碗口大的血窟窿向外一股一股的冒血泡,人都是连吭都不吭一声的倒在炮身旁边。
后边的无炮班战士马上扑过来准备继续用炮射击,结果没等接近到炮身就被地雷炸死一个炸伤两个。
敌人的重机枪还在继续封锁着通路口,弟兄们全部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我不停的呼唤上级炮火压制通路口的敌人,可二三分钟过去,还不见敌人阵地上落弹,我怀疑一定是炮兵出了问题,刚才火力急袭和压制射击太猛,肯定是打光了弹药基数,现在炮弹接济不上。
妈的,这才多一会儿啊,居然就没炮弹了,我心里有点生铁哥们儿林小天的气,为什么在哥们儿最需要支援的时候,他那边没了炮弹。仗打完才知道,他不是没了炮弹,而是敌人炮弹打到了我们营炮兵连的阵地上,全连当场被打死二十几名炮手,两门炮毁坏,正在向预备发射阵地转移呢。
上级师、团炮群大口径的火炮都在延伸射击,我们通路正面的敌人暂时得不到有效压制,情况再次万分紧急,如果再这么打下去,通路内地形较为平坦开阔,我这穿插分队就会成为敌人重机枪和各种轻武器的活靶子,加上通路里还有很多未排除的地雷,距离穿插目标还有一半的距离就会全军覆没。
&ldo;妈的,不靠&lso;林大炮&rso;了,老子自己来。&rdo;我嘴上骂了一句,一个滚进动作,还是哥们儿早就练成的&ldo;猛驴打滚&rdo;,应该比&ldo;懒驴打滚&rdo;潇洒得多也实用得多,动作快的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也就半秒钟时间我已经无炮扛上了肩。
周围的大地在上下颠簸左右摇晃,我和肩上的无炮不停的随之晃动,敌人喷火的重机枪就在瞄准镜中,可始终无法完成精确瞄准,无炮的表尺我也无法装定,毕竟咱不是炮兵出身,我瞬间估算出敌重机枪的距离,也就二百米左右,其他的都不想了,再不开炮恐怕哥们儿这个指挥员就得先送了命,剩下的弟兄们群龙无首,即使有人出来代理指挥,恐怕也躲不过目前这道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