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首长并没有被敌人牵着鼻子走,采取的办法就一条&ldo;以不变应万变&rdo;。做为我们一梯队防御连可就不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在战术上必须跟敌人斗智斗勇摸清敌人企图。
白天敌人都没什么大的行动,也没有进行火力准备,零星的炮火都是飞往我纵深阵地,估计是试射标定射向。我们的炮兵可是没怎么闲着,只要沾到我方境内的敌人目标均给予猛烈打击,敌人想大白天的接近前沿不能说比登天还难,至少会有一半的人要下地狱。
从山下的敌人频繁开始调动那时起,我就坚持每天早中晚各检查一遍阵地的情况,都是通过电话有线联系,距离最近的几个阵地还一天数次的亲自过去查看。
上级通报的敌情与我在望远镜里观察的出入不大,正面之敌编制有坦克和装甲车,还有大量的火炮等压制火器,这些都能看个一清二楚。敌人进攻的时间无法得知,但肯定在近期就会有所行动,这帮猴孙子也懂得咱们《孙子兵法》上讲的&ldo;兵贵胜,不贵久&rdo;的道理。
我也料到了敌人会在夜间行动,但没有料到敌人会在无火力准备的情况下实施特战进攻,来的是小分队,是鬼一般出没的敌特工。
我在构工设障和组织防御部署的时候就多次想过这个问题,阵地算得上坚固,如果说连只鸟都飞不过去,那是胡吹扯淡,可如果以一营乃至一团之敌前来攻击的话,恐怕没个个月达不成战术目的。我所担心的是敌人的超常规行动,会不会玩出什么迂回包抄的路子。
虽然开始阶段是仓促的野战阵地防御,但可以利用的敌人即设坑道和工事也很多,后来团里又调动大量人力物力帮着构筑,不到半月的时间整个防御的&ldo;抗、打、藏、住&rdo;等设置基本完备,可以说基本形成了环形防御体系,功能配套设置也逐步健全。可我还是非常担心,因为阵地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的阵地会不会被敌人迂回绕过,就象二战时德军绕过那条著名的&ldo;马其顿防线&rdo;而直接攻击法军侧背,让一个号称的军事强国几天就成为沦陷区。
问题是想到了,可觉得敌人应该无法绕过,虽然我们防御的南坡地势趋缓,但那是相对北坡而言,想包抄到我后侧也得克服类似孙猛、李玉明他们攀爬的那种悬崖峭壁,否则不会突然出现在我防御纵深内。正面的冲击、穿插和突破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因为我相信本连的实力和友邻五连、七连的战斗力,还有全团众多的预备队随时可以投入战斗随时可以接替我们防御,还有更强大的炮兵火力支援,巨大的装备技术优势是敌人无法比拟的。
战场上没想到的事情总是比想到的多,敌人并没有在正面冲击,也没有选择我翼侧的悬崖,他们只派了一个班的兵力不到,在我障碍区前玩了把渗透袭扰。
这仗打的有些窝囊,尽管干掉了七八个敌人,我方无一损伤,可我认为敌人的行动算是成功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偷袭,完全是一种小规模的战术侦察,是那种引诱我开火,掌握我兵力部署和火力配系的手段。
可惜一排长曹红军不知是计,他的工作一直很认真,每天晚上都查三次哨。一排的哨兵也非常机警,敌人刚剪断铁丝网就被他发现,马上鸣枪报警。由于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所以向目标位置开了几枪就停止了射击。
一排长还是刚出道不久的新排长,没什么太多的实战经验,尤其是防御作战的经验更是缺乏,他听到枪声连想都没想就按计划通知二号高地的孙猛前出占领警戒阵地,并命令部分人员占领排主阵地,开始向敌人开火,自己还亲自操起了轻机枪玩了把身先士卒。也难怪,小排长兵头将尾,作战时就跟战士一样,当年那么有谋略的陆排长战斗中也是经常抱着轻机枪。
孙猛可是有经验得多,按说他们占领了警戒阵地应该最先开火,可当发现敌人的数量较少,还没有坦克、装甲车伴随行动,马上停止射击,并发信号通知一排长不要轻举妄动。
我得到信号第一时间并没有上阵地,而是在坑道里不断的打电话寻问,结果一排长已经上了阵地,只能在电台里联系。
&ldo;连长,敌人利用夜暗掩护,正在偷偷破障,可能是敌人的工兵和少量步兵,现在敌情还不清楚,估计敌人提前发起了攻击,后续梯队很快就会跟上来,我已经上了阵地,正在观察和抗击。&rdo;
&ldo;曹红军,你给我听好喽,不要暴露火力,让孙猛他们前出边打边观察,看看是否有大批敌人的跟进,如果只是小股兵力,就让孙猛他们将其驱逐即可,你们千万不要动。&rdo;我听完一排长的报告,马上就知道事情坏了,这小子已经上了阵地,我说什么也晚了。
第二卷褐色土第九十一章暴露
我放下电话赶紧带着通信员准备往一排阵地上跑,孟来福一把将我拉住,老同志关键时刻还是很能沉得住气。
&ldo;连长,现在情况不明,一排长他们那边暂时还是用电台联系,你最好不要上去,否则突然遭敌炮袭怎么办?&rdo;
我一想也是,目前还是将情况上报营里吧,这是作战的规矩,遇有情况先报告再处置,如果情况紧急可边处置边报告。
可目前的情况显然不是紧急情况,只是一排长的处置却让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他直接命令重机枪班、两个无炮班和所有步机枪手同时占领阵地。好在这小子还没愚蠢到让所有兵器一齐开火,否则我能煽他两个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