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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掬月摇头，声音隐隐发颤：&ldo;你不懂！&rdo;这不是要好不要好的问题，而是四殿下的身世，注定了她必须与旁人保持距离。她不敢多耽搁，提灯快步往景昌宫而去。

山姜无法，只得跟她同行。

在章华宫门口，掬月与山姜被人拦下。章华宫的太监告诉他们，两位殿下已经歇息了。

掬月心中一震，焦灼万分却无能为力，她不能说明缘由，只好反复述说四殿下依赖她，离不开她，她必须得进去。

太监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鄙夷，还从没听说过，哪个主子离不开奴婢呢。真会往脸上贴金！也不瞧瞧自己的姿色。

掬月无法，静静地站在景昌宫外，一颗心扑扑腾腾，忽上忽下，暗自祈祷两位娘娘在天有灵，保佑殿下平平安安。

秦珣沐浴后换上寝衣，阿武给他擦拭头发。身着浅绿宫装的宫女恭敬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三殿下的吩咐。

&ldo;他睡下了？&rdo;

&ldo;是，四殿下睡得沉，没法喝醒酒汤，也没法沐浴更衣，奴婢用温水给四殿下擦了手、脸。&rdo;宫女脆生生答道。皇子们平日里讲究，然而四殿下醉得人事不知，只能一切从简。

&ldo;嗯。&rdo;秦珣从阿武手里拿过巾子，自行擦拭，&ldo;夜里好生照看着。&rdo;

&ldo;是。&rdo;宫女应声告退。

阿武道：&ldo;殿下真是友爱弟兄的好兄长，对四殿下真好。&rdo;他跟随三殿下多年，自问对三殿下的性子有几分了解，殿下外表懒散，实则防备心甚重。阿武不明白，怎么这一段时日，三殿下对四殿下这般特殊？也不知这四殿下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秦珣斜了他一眼，轻声道：&ldo;四弟与旁人不同。&rdo;老四是唯一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的人，他自然要对老四好一些。

次日清晨秦珣醒来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四弟。

四皇弟睡在偏殿，还未清醒。秦珣摆手制止宫女想唤醒老四的举动，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去。

轻纱半掩，秦珩闭目睡着，平日束着的头发散开，墨云一般堆在脸颊旁，越发显得肌肤莹润光洁，白若凝脂。

若是不知道这是男子，秦珣都恍惚要以为是谁家的小姑娘了。他忽略心里那丝异样，暗叹一声，欲转身离去。

&ldo;皇兄……皇兄……&rdo;秦珩的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秦珣离得近，自是听到了。他的心微微一颤，这呻吟像是压抑着某种痛苦，四皇弟是魇着了么？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呼唤他？

他疑惑，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见秦珩睫羽颤栗，猛地睁开了眼睛，惊坐而起，大口喘息。

&ldo;怎么？做噩梦了？&rdo;

秦珩沉浸在方才的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瞳孔一缩，看向面前正值少年的三皇兄，昨夜的记忆混杂着梦境如cháo汐般汹涌而至。她双目微敛，面上露出一丝迷茫：&ldo;我，我这是怎么了？&rdo;

她压制住身体的颤栗，心中懊恼，昨晚不该受蛊惑，喝那两杯果子酒。原来她竟然连两杯都喝不得。‐‐不对，她该练练酒量了。她如今是男子身份，以后少不了要喝酒。这次没被发现是万幸，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这般幸运。

没听清他的话？秦珣挑眉：&ldo;你昨夜喝醉，在我这儿歇了一夜。&rdo;他很好心的不再提起噩梦。‐‐被噩梦吓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秦珩赧然一笑：&ldo;辛苦皇兄了。&rdo;她心说，她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见到掬月时，秦珩暗暗一惊，掬月姑姑眼睛通红，竟似一夜未眠。

夜间，屏退众人后，掬月小声恳求：&ldo;殿下，以后万万不能再这样了。&rdo;已隐约有些哽咽。

秦珩瞧她一眼：&ldo;嗯，知道了，我不会再让姑姑担心。&rdo;

掬月心中一叹，眼眶微红，以后怎么可能不担心？殿下年纪渐长，身世只会更难隐瞒。她想起盘亘在心头多日的疑虑，迟疑了一下，方问：&ldo;殿下为何和三殿下走得那么近？&rdo;

殿下身份特殊，像之前那样不与任何人走近就挺好的，被人发现秘密的可能性也会更小一些。如今跟三殿下交好，掬月觉得她有点看不懂了。

&ldo;嗯？&rdo;秦珩微愣，她沉吟片刻，目露怅然之色，&ldo;因为三皇兄同我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他对我好，我也要对他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