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看着她的面色,不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阿瑶生得一副神仙模样,性子也软,她有时不爱计较一些事情,她品性好,但是难免叫人举得好欺负,立不住威严。
柳嬷嬷想了想,道:“姑娘,你若是心软,这事就难办了。”
阿瑶闻言看向柳嬷嬷,她束手束脚惯了的,考虑的总是太多。
“这府上的规矩是定好的,大元的律令也是白纸黑字地写着,李管事夫妇二人犯了法,自然就要按法处置,姑娘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心软。”
柳嬷嬷皱着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这些奴才就是要时不时地紧紧皮子,姑娘若是这次放他一马,他必然心怀侥幸,觉得自己老子的面子大过天,必定还会有下次,旁的奴才见了,心里也会不平,这样心里都各怀心思,姑娘以后又要如何治家?”
“且不仅仅要罚李管事,那李老头也要惩治一番,主子是看在他跟着李老先生那么多年,这才给他分薄面,留他那儿子在府上做个管事,他儿子犯了这样的大错,他面上也该臊掉一层皮,姑娘更该将他责问一番,叫他管好家中后辈。”
阿瑶在冯家也未管过家,这里头门道多,她生在局中,也无熟手点拨,想事情就简单一些。
阿瑶想了想,道:“我不该想着李管事的父亲,只是管好眼下的事情便是了。”
柳嬷嬷赞赏似地点点头,“姑娘不用刻意想着如何管束这些下人,该是他们想着如何来讨好姑娘,姑娘只需把规矩立在那,他们自然争先恐后,一个比一个守规矩。”
阿瑶点点头,脸上有些泛红,“阿瑶受教了。”
旁的贵女自小叫家中主母耳濡目染,这些东西仿佛得心应手,阿瑶就像个后进生,此刻只能虚心地求教。
柳嬷嬷本就叫李淮修叮嘱过,仔细些教着家中未来的主母,阿瑶这句话也说进她心坎里了。
柳嬷嬷不由笑眯眯道:“老奴也不敢去问主子,姑娘这婚期可定在何时?”
“及笄礼又去哪里办?”
柳嬷嬷以往发愁李淮修的婚事,如今已然看见曙光了,可不是十分上心。
阿瑶不好意思说两个一齐办,只好红着脸道:“阿瑶一切听大当家的。”
柳嬷嬷见她害羞,于是不再追问,但是私下底琢磨着要开始准备了。
李家财富颇丰,主子也舍得,这婚礼自然处处妥帖,一路都是顺畅的。
阿瑶将这李管事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想起李淮修前几日交代的话。
男人说,阿瑶若是不愿意拿王氏的嫁妆,自个就得有些傍身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