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阵疾风擦过耳畔,零点零几秒后,子弹穿透金属的重响回彻船身。
&ldo;怎么了?&rdo;
&ldo;哪来的枪击?!&rdo;
&ldo;船长大人你还好吗?&rdo;
在船舱中打扫拖地,或偷闲午睡的水手们听见枪声,箭步冲上甲班,各个神色警觉地四象张望!
海风掠过,带走火药味,船上恢复平静……
船员们所看到的景象则是,空荡的甲板上只有奥兰多和胖达两个人,一个持枪而立,一个僵在原地。
而他们的船长大人,似乎对自己刚才那一枪引起的骚动闻若未闻,只优雅地吹了下枪口,将纯黑色的手枪别回腰间,精壮的手臂就算是隔着衬衣,都能清晰可见拉扯出来的肌肉纹理。
年轻的男人莞尔,因为金色毛的衬托,他的笑容都显得阳光般明媚。可当他出声音的时候,一切又变得不一样,语气分明带着飓风之前的故作平静的冷冽,冰蓝的瞳孔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跟前胖达的面庞上:
&ldo;作逼?娘炮?很好,最近过于太平,我的枪正好觉得和船舱亲密接触没什么意思,下一次,不如让子弹好好亲吻你们的眉心。&rdo;
噢,船员们缩回脖子,瞬间明晰过来,胖达那个呆子又嘴贱了。
船长两条长腿交叠,利落地坐回躺椅,他以膝盖为支点,折臂托着腮帮子,刚才还冰凉的瞳孔瞬间揉成了水,蓝润润的,像是一头一天没啃到骨头的金毛:&ldo;好想喝酒……&rdo;
险些丧命枪口差点吓尿裤子的胖达赶忙凑近,讨好这位暴君:&ldo;船长,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搜船的时候,那条被劫持的中国游艇上,好像有一种从未见过的酒耶。&rdo;
几位站的比较近的水手听见他们话中的关键字眼,暼到船长大人高竖的耳朵,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上帝啊,这位嘴贱+嘴快,智商摆明跟不上口舌的同行恐怕又要拉他们下水啦。
水手们纷纷表示要和荐酒一事撇清关系:
&ldo;船长,那个玩意儿根本不是酒。&rdo;
&ldo;那么难喝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推荐给船长!&rdo;
&ldo;你还不如让他在朗姆酒缸里面泡上一夜澡。&rdo;
&ldo;扒拉扒拉……&rdo;
&ldo;少废话,&rdo;金男人淡淡打断他们,&ldo;拿来给我看看。&rdo;
一位老船员战战兢兢从舱内抱出一个白花花的透明玻璃瓶子。
瓶子周围包卷着一层俗气巴拉的映花纸,上面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的中文。
船长接过来,扫视一圈,现上面一个字都不认识,不耐烦道:&ldo;这个像装了一罐精|液的玩意儿是酒?&rdo;
胖达粗圆的手指点在一处:&ldo;有英文的,船长你看!&rdo;
奥兰多瞄了一眼,确实有个极小的单词‐‐&ldo;e&rdo;,于是端起玻璃高脚杯,跃跃欲试下指令:&ldo;来,倒。&rdo;
胖达哗啦啦倒了三分之一白晃晃的液体。
船长大人像喝红酒那样,品尝之前还轻而优雅的晃了晃,然后举杯:&ldo;为你们的一辈子,我的一天,干杯‐‐&rdo;
众船员忍受住船长习惯性强加在他们身上的刻薄毒舌,纷纷对望使眼色,不忍心再看下去。
‐‐上帝啊,船长要喝啦!
‐‐我几乎能预见到他喝完这种垃圾之后的暴躁程度了。
‐‐真想偷偷提前进船舱拿个头盔戴好了缓冲伤害啊……
奥兰多两瓣淡红色的优美嘴唇贴上杯口,温柔的一抿,辱白润腻的液体滑入口中,舌尖触碰,喉结轻滚……
叮‐‐
大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亮了。
被变相踩在脚下的秦珊自然也听到了那一下巨大的枪声,她当时浑身酸痛,被绳子勒得红肿胀,痛楚感更加明显,身心又那样疲惫,累得几乎要晕死过去,但是一声砰动全船的枪响,足以让她回光返照从地面挺立而起,人在受惊吓时总能做出出极限的动作。
难道我的家人被枪杀了?
不好的直觉冲进大脑,她被粗绳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只能一蹦一跳到酒窖门边,中途她猛然想起,这才第二天上午,被劫持的消息恐怕都没出去,如果现在就随便杀死她们这群人质,还怎么跟国际上要到足够的赎金?
这么一想,秦珊被捆在一块的双手合十,一屁股贴回地面,回归淡定练瑜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