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叫芦荟。&rdo;
&ldo;真好看。&rdo;她走近前,蹲下身来看,&ldo;呃,这盆裂了条fèng。&rdo;她叫道。
货车的主人低头一看,咂了下嘴,&ldo;小姑娘,喜欢吗?&rdo;
她点点头。
&ldo;五块钱,等于白送,要不要?&rdo;
她没有说话,旁边的人已经把钱递了过去。
他捧起那盆芦荟,她替他撑着伞,两个人一同向附近的筒子楼走去。
23不能抹去的回忆(下)
&ldo;我付一个月的房租,借住一个星期,可以吗?&rdo;她站在台阶下方,仰脸问比她高了两个台阶的他。&ldo;你知道,学院里现在环境很吵,我不能好好地写论文……我会很安静的,不会打扰到你。&rdo;
楼下,一台运载水泥的搅拌机经过,轰隆的声响几乎盖过了她的音量。她的理由有多蹩脚,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苍白。
真的不知道现在还能去哪,留在学院,就必须天天目睹边城与许曼曼出双入对,还得接受其他人同情的安慰,想任性地铺盖卷卷,说不要学了四年的学士学位,只怕苏晓岑会从青台一路吼到北京。而吴锋家更不能去,她准备放弃进央视,哪里还有脸面对吴锋。与她同年考进北京其他学院的高中同学也有几个,她早早恋爱,与边城天天黏一块,早就见色忘友,好久没联系,现在也不能凑过去。似乎只有这旧陋的筒子楼能供她躲避了,虽然很唐突,但她昨天的狼狈已经被夏奕阳看到过,再丢脸几次也无妨。
&ldo;快帮我开门,我腾不出手来。&rdo;她嘀嘀咕咕地说完,头低了下去,他有些想笑,觉得心从没有象此刻这样柔软,眼里掠过一丝宠溺,但很快,当她抬起头对,他已神色如常。
钥匙在他的背包里,翻了一会,才找到。低眉敛目地站在门边,仿佛矜持的客人,等着主人引领,才就座。
他放下芦荟和手里提着的另一个纸袋。她看到里面有榨菜,还有黄瓜、番茄、面包……两袋薯片。
她有点惊讶,觉得他不象是爱吃零食的人。
&ldo;你看书的时候喜欢吃东西。&rdo;他俐落地把桌上的电脑挪到床边,腾出一块地方放她的包。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图书馆里那么安静,你不知道你嚼薯片的声音有多响。&rdo;
她羞窘得连脖颈都红透了,&ldo;我……都没注意过。&rdo;
&ldo;你看书很专注。&rdo;他笑。
&ldo;我从小就这样……有时候上课也会偷偷吃饼干,所以牙齿长得特别不好。&rdo;
他想起她的钢牙,又笑了。
其实,一男一女住同一个房间还是有很多不便的。
晚饭是他做的,仍然是煮面条,不过盖交换成了番茄。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从里到外,都被汗濡湿了,那台小电风扇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工地里蚊虫很多,不得不点起蛟香。蛟香味太浓,熏得人头昏昏的。他给她烧了热水,让她在屋子里冲凉,自己就在外面的水池边随便冲了冲。
她抱着自己的小睡衣,听着外面哗哗的水流声,沮丧地咬紧牙。她只顾着自己有地方躲避,没想到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不便。再想到边城和许曼曼现在坐在温度适宜的房间里,听着音乐说着话,更加悲从心起,泪立刻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知道她又哭了,虽然他进来对,她已经把泪水擦干了,但通红的眼睛和鼻子掩藏不住。
房间里不能上网,两个人只能在笔记本上写写论立。叶枫的论文题目叫《论体态语言在新播音创作中的内涵美》,已经写了差不多,现在正在修改中。夏奕阳的论文还只列了个提纲,资料摊了大半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