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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左右逢源，美女在抱，酒酣耳热间，严整的束领扯开了，袖口高卷起来，发酵的酒气，奔高的体温，不受控制的举止，尽情嘶喊到哑嗓的音量。这放纵的夜饮是人生享受的极致。

划拳，喝酒怎能不划拳。高声的吆喝里，临座的两个男人就地杠上，额冒青筋地拚争输赢，旁陪的女人也卯着劲喊加油。另侧的一双男女对拳，输的女子正以唇喂酒，男人未饮先醉。更有那输拳脱衣的，色眯眯的男人直盯着女人身上那条关键性的腰带瞧。也有不去附和大家玩闹，自己退在角落里的，一只手在和服裙摆深处不安地蠢动着，女人瘫软地靠在男人怀里，俏美的小脸上泛着红潮，唇间隐约泄出细小哼声。狂乱的堕落之宴，人性的自然需求一览无遗。

吵嚷持续着，这未见疲态的狂欢饮宴，从湖畔的夕日西下开始，直到夜空的冷月高挂，没有显露出一丝止息的迹象。

喧哗的室内，一阵粗鲁的笑声忽地爆起，瞬间掩盖过原本的嚷噪，充斥在偌大的会客室里。是那划拳脱衣的男人，本意看女人脱个精光的他，自己却先输到只剩下一件蔽身的丁字裤。

一时间，满室静然，被打断的众人一齐望着那仍兀自大笑的男人。他的同袍们眼中露出嘲弄的表情，几个女人瞧他那输得赤条条的模样，也禁不住地掩嘴偷笑。

颇有醉意的男人注意到自己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面对众人促狭的脸孔，他只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酒力作祟下，他突然举手高声呼喊。

&ldo;打倒弱中国，消灭病支那，日本国胜利！大君万岁！万岁！&rdo;

这激情万分的表白马上赢得众人的热烈回响。四周遍起的叫好鼓掌，高昂的情绪，狂热的眼神，战争的口号不断被覆述，战争的尊严不断被提及。

澎湃的热血，昂扬的精神，在男人们的心中，在男人们的体内，那无以克制的强烈兴奋，那勃发不止的激动热情，正如火焰般熊熊地燃烧着。

&ldo;我们响应大君的号召，拂晓的生命被赋予光荣的任务，无以数计的人民正目送军队，那直冲天际的欢呼声响，向前征伐吧，英勇的日本男儿！&rdo;

威武勇魄的军歌，雄纠气昂的歌声，在在传递着男人们的信念。一旁的女人轻声地应和，手里打着拍子，这是全体日本人的光耀。

&ldo;先代的风范昭示眼前，祖国的荣耀，闪烁的日阳，就在世纪的天空中灿然发光，重新建构起亚细亚国度，向前征伐吧，英勇的日本男儿！&rdo;

余音袅然，但其韵未曾停歇，被炒热到最高点的情绪无法降温，那奔动的狂烈在众人血色通红的颊上显现出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跳了出来，神气活现的态度，他手中握的那把武士刀在灯光下发出利刃特有的精芒。

&ldo;宰！杀光中国猪！&rdo;醉得两眼朦胧的男人作出砍杀的动作，破空之声咻然，&ldo;野田那废物真是没用到了极点，如果是我的话，不要说一百个人头，就是连砍两百个也不算什么！&rdo;说完，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座上的数个男人也议论纷纷。

&ldo;咳，我说啊，牟田口大佐您如此英勇，这样下去的话，我看再不久，很快您的战功就会超越我们大佐了哪！&rdo;

搂着身旁的艺ji，鹰村中佐一副懒洋洋地看着眼前耀武扬威的男人。

&ldo;说的也是，自从北支那事变之后，牟田口大佐的锋头可就无人能挡了嘛！&rdo;

一个尉官扯着嘴角轻笑出声，那满是调侃的口气。

不料，听到这些话后，牟田口的表情却肃然一整。

&ldo;敝人不敢越，这次获提将称，全都是靠伊藤大佐与各位参谋官的功劳！没有大佐的指挥，进攻北京城不会如此顺利，因此和伊藤大佐一起获提，敝人实在深感惶恐！&rdo;

收起原有的傲气，他转向面对首座上的男人，将手里的刀挟至胁下，恭敬异常地弯腰鞠躬。

座上的男人很静，自始至终几乎不曾发过一语。他没有加入那吵嚷的团体，而喧哗的闹声似乎也没有对他造成干扰。一直自酌自饮的他，却是不容忽视的存在，那隐约散发出来的冰冷气质左右着这场晚宴的一切，包括众人。

男人缓缓看向牟田口，那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绪。相对于众人放纵凌乱的衣衫，那一尘不染的军装则显得有些突兀。

&ldo;不必多礼。&rdo;洁白的手套轻轻一挥，男人冷淡的语调，如此漫不经心的响应，在他而言是被允许的。

意外地得到答复，牟田口有些欣喜地笑了笑，接着返回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是一片静默，就像是突然意识到那股在背后掌控自己的强大力量，众人迟疑着，不敢贸然恢复到原本的热络。

陪席在首座旁的女人嫣然一笑，她对众人举起酒杯。

&ldo;大家别这么拘谨，大佐是要你们尽兴呢！来，干了这一杯，我们庆祝伊藤大佐荣升少将！&rdo;

悦耳的嗓音带动了气氛，众人纷纷举杯上敬，那牟田口更是拿起酒瓶直接灌喉，一路慡快到底。

伊藤也跟着回了一杯。场面回复适才的热闹。

&ldo;嘿嘿……我说葛叶大姊啊，今天晚上，伺候我们大佐的任务就交给你啰！你可得要使出浑身解数，千万别怠慢哟！&rdo;

一边揩去溢出嘴边的酒液，鹰村小心地观察长官的脸色，在确定他的心情还算不错时，才大胆地说出平常不敢放肆的玩笑话。

&ldo;那还用说！&rdo;旁边的少佐插了话，&ldo;人家葛叶可是只王园里有名的花魁，这功夫嘛，当然是炉火纯青，用不着你再吩咐啦！&rdo;说着的同时，他一脸色迷地笑起来。

那被称为葛叶的女人瞪了他们一眼，目光里含媚带俏。

浅紫色的碎花和服，衬出一身玲珑有致的曲线，大叉斜领式的开襟里，吹弹可破的肌肤，娇小白皙的双肩，还有那在衣物间微隐微现、挑逗着所有男人的丰腴胸部，再加上那媚艳的眼眸，彷佛在邀请人一亲芳泽的唇瓣。天生的尤物，极度完美，几乎没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诱惑。

撩拨着肩前的长发，葛叶故作姿态地轻叹口气。

&ldo;你们还说呢，伊藤大佐已好久没有到我这里来了，就是想讨大佐的欢心，也先得见的到人哪！您说是不是啊，大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