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书生最是固执,听不懂人话的。
我还打翻了他的葡萄糖,我不是故意的啊。
陈颂宜一着急,就容易憋红脸,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床上的宋退思冷眸,见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把排球扔到自己头上,还是把自己的葡萄糖倒了这件事。
陈颂宜看他冷脸,呼吸稍稍一停,感觉两只手肘更疼了,密密麻麻地像针扎。
陈颂宜是家里最小的,陈颂祺和陈颂时都比她大好几岁,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会让着她。她出去外面,跟席襄垣和江庭月他们一起玩,他们对她也是很宽容的。
所以她长这么大,从来不干有苦肚里咽的事情。
但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他没有理由哄着自己。
她抿唇,向他解释。
“我手疼。”所以才会摔了你的杯子。
女生的脸很小巧,但看起来肉肉的,像个色泽稍稍转红的桃子。黑色长发高高梳起,有几缕长的贴着细长的脖颈,垂落在胸前刚刚好挡住校服上的校徽。
宋退思坐起,靠在枕头上。
光线足,宋退思隐隐约约看得见她的浅色瞳孔。
看她羽睫一颤一闪的,鼻头和眼皮都有点红,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而不是那种娇柔做作的可怜,是非常顺其自然的,一看就被爱惯了感觉。
半响,他挑着眼梢,问:“哪疼?”
陈颂宜:“???”
宋退思跟校医老师给了瓶红花油,于是房内就出现了受害者给加害者擦药的场景,形势诡异。
那排球一接就直接淤青了一大块,小姑娘这皮肤够嫩的,乍一看还挺触目惊心的。
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帮她把淤青揉散,一使劲,她就躲,躲又躲不远,因为手被他抓着。
宋退思:“别动。”
陈颂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唔。。。。。。嗯嗯。”
手抽不出来躲,陈颂宜就跟火燎腚似的,扭来扭去。
宋退思的体育课比九班的早上完,已经开始学颠球了,所以陈颂宜的发球和接球已经是他上节课的内容。也就是说,她下节课也要颠球,不知道她会不会怀疑人生。
毕竟,这手接一次球就青了。
娇气。
宋退思看她眼皮越来越红,想着说点什么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我是因为你那个球,查出了什么绝症吗?”
陈颂宜正蹙眉,用表情告诉他自己很痛,乍一听他的话,不是很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