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给陈大小姐打个电话过来陪你,还是…………”林洒言故意不说了,想了想还是继续道:“温家的二姑娘?”
林净宁拿着烟,笑不出来。
大概整个京阳只有林洒言可以和他们这么插科打诨地说话,不枉被喊一声洒姐。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并不算早,就算这会儿出发,到了也就很晚了。
林洒言似乎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便道:“我们这今晚24小时玩通宵啊,要是不来可是伤我的心。”
林净宁半天才出声:“还是算了,不太方便。”
“哪儿不方便了?”
林净宁喝的酒有些多,此刻反应似乎也有些慢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便被林洒言抢了先开口,必须来啊,不见不散。
等过去西雅图,肯定快十点了。
江桥将车停在旁边,下车等了一会儿,有听见一两句,但见天不早了,还是皱眉道:“那还去吗?”
林净宁抽完一支烟,抹了一把脸,额间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整个人衬得很憔悴,他低着头想了想,将西装搭在左臂弯,右手打开车门,对江桥说:“走吧。”
就这么近乎戏谑地,去了西雅图。
林净宁在路上睡了一觉,醒来还在路上。距离这个地方越来越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错觉。那天见到温渝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
清凉的晚风吹进车里,酒也醒了。
刚出了温哥华,就不下雨了。快到西雅图,又下了点小雨,不过是毛毛细雨,不至于打伞。林洒言约在一个露天酒吧,他到的时候很晚了。
林净宁没有穿西装,外面是一件白色衬衫,领带随意扎着,就这么进了酒吧,有目光看过来,像是一个买醉的男人。
林洒言第一眼很惊讶:“就这么来了?!”
林净宁笑的无可奈何:“刚下饭局,全是酒味。”
“一直以为你还在马场晒太阳呢,听陈砚纶说你去了安民,给别人打工的滋味不好受吧。”林洒言叫来侍者,要了杯热姜茶,才对他又道,“什么时候来的温哥华?”
林净宁:“你怎么知道?”
“听一个朋友说在家纳的拍卖行,好像见过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我就多嘴问一句,还真是,你看看自己这不修边幅的样子,一副商人本性,要不然真不至于。”
林净宁解开了两个衣扣,笑道:“没办法,一身铜臭。”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林洒言过了会儿才说的这句话,“今天见到了曾经的准丈母娘了吧?”
林净宁笑着抬眼,目光微动。
林洒言摊了摊手:“当我闲话。”
侍者端上来热姜茶,说了请慢用便离开。那杯茶冒着滚烫的热气,明知道很烫,林净宁还是端了起来,轻抿了一口,才放到桌上。
林净宁看了一眼四周:“不是说还有别人在吗?”
知道他岔开话题,林洒言也不戳穿,索性顺着话题道:“知道你林二少爷不近女色,都很识趣,走了。”
林净宁笑了出来:“哪儿听来的?”
“还用听吗,这几个月身边也没见有什么女人。”林洒言说着喝了一杯酒,“有时候不需要太理智,特别是我们这种人,理智的人得不到多少快乐。”
闻言,林净宁难得沉默。
林洒言换了个位置,刚好坐在沙发角落,看向远处的黑夜,头顶的棚子上有滴答滴答的雨声落下来,喝了一口酒道:“我感觉自己上一辈子像是个媒婆,所以这一辈子继续工作,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爱情这玩意儿有多稀罕,遇上了就很难再让别人走进心里。”
这一段话,林净宁没有听清。
他微微侧耳,声音低了:“你说什么?”
林洒言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懒得重复了,便大声道:“我说你别都到了三十来岁了,还不知道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追逐名利,沽名钓誉的有意思吗?”
说完林洒言站了起来,拎起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