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删除了吗?”她隐忍着,抓紧了栏杆。
“哦,但其实当年这组照片我分享给兄弟过,没想到他那里有备份呢。”
陆知知:“你想怎么样?”
江靖宇笑了笑,散漫道:“媒体给我开价五万买你的头条呢,碍于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一生气就卖给他们了。”
陆知知紧握栏杆的手一松,声音散在风里,有些空洞,“你卖了?”
“就是不知道那些新闻会什么时候出现,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呢?”
男人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似毒蛇猛兽,“你以为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了?我在牢里遭受的折磨足够支撑我每天都来折磨你了,走着瞧吧,陆知知。”
随着江靖宇从围墙外离开,电话也被挂断了。
陆知知站在走廊上很久,手机一直被她举着贴在耳边,手指已经被冻的快要失去知觉。
旁边的阳台门打开,白霁走出来,偏头询问:“我听见你在打电话,还好吗?”
陆知知扭头,神色空洞的看着他,末了扯出一抹生硬绝望的笑容,“啊、没事。”
她如行尸一般走回房间,穿过客厅,忽而在开敞式的厨房门口停下,陆知知望向厨台上摆放整齐的一排道具。
她抬脚走进去,手指在上面抚了抚,最后选择一把细长的剔骨刀拿起,上满的寒光反射到她流出泪水的脸上。
看了许久,她握着刀慢慢回到卧室,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度过寒冷的今夜。
第二天一大早,陆知知按照往常起床收拾好自己,戴上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穿好大衣,她将刀塞进衣服里,低头坐进出租车,报了江靖宇工作室的名字。
他今天早上就有一个拍摄,是给一对情侣拍床上写真,一行人早早就在工作室里化妆准备了。
陆知知走进去时,前台接待员笑着问她有预约吗,她抬起一点视线,“我和今天上午约的人是一起的。”
“这样啊,那你和我去休息室坐坐吧,江老师正在给他们拍照呢。”
“我想去看看,他们拍的怎么样。”
“也可以。”
接待员带她去了一间卧室里,快门声不断,伴随着江靖宇的声音,“很好就这个姿势看我,保持不动。”
陆知知在门口看了一会,将手伸进大衣内,抬脚缓慢走了过去。
一个陌生人的闯入,让床上摆动作的情侣忍不住将视线转过去,江靖宇看他们不看镜头,便转过身去。
恰逢陆知知抬头,露出帽檐下的一双红肿眼睛。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江靖宇顿时无奈笑起来,“又要来闹么?有什么事总得等我忙完再说吧。”
陆知知没回应,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鞋尖都快顶到他的鞋尖,看上去都落进了他怀里。
“昨天哭过了么,这么可怜的模样。”
江靖宇以为她是来求饶的,唇角的笑容还未扬的更张扬,只听站在门口的接待员忽而惊恐的大喊,“江老师!”
他还没从对方惊恐的表情里反应过来,就听噗呲一声闷响,瞳孔骤然一缩,腹部痛感迟了几秒后,向大脑传达了灭顶的痛感。
江靖宇低下头,一把尖刀整个插在了腹部。
他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握,陆知知面无表情的迅速拔出,再次插了进去,一下又一下,划开深深长痕,血液带着部分组织喷射了出来,染红她的衣服与雪白的床单。
耳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床上的情侣都被吓懵了,慌慌张张下床往门口跑去。
有人试图上前劝阻,陆知知就抽出刀往后挥去,那奋不顾身癫狂的模样,无人敢靠近。
卧室里的人很快就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