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就好了啊。”白霁如常地说:“保守治疗就可以了。”
范河阔步走到他面前,“不是你的老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还是你女朋友的母亲!”
白霁勾唇嘲讽道:“我没见过哪个母亲骗自己的女儿到麻将馆,强迫她还钱的。”
“血脉相连着,血缘关系至亲可就这一个了,陆知知你不要做错事!”范河又将目标转移到神色飘忽的陆知知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看起来不太正常。
白霁“啊”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某件事来,那双露出来的狐狸眼带着深深算计,“赌博欠款,人死债消,不然还轮不到我女朋友来还,全压在你这个丈夫身上了吧?你们领证了?以后上门催债的人只怕更多。”
明明没什么语气的一长段话,却每一个字都用力砸进了范河的心里。
是啊。
他现在念着一点夫妻情谊,但是没想过以后真的救活了胡淑兰,那她万一躺床上下不来了,这不还要他这个丈夫伺候一辈子么?
本来家里都没钱,一家人的重担全部压在自己身上,那不是要活活被拖死。
范河的眼珠子开始转动,冷静下来后发觉白霁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他坐回医院门口的椅子里,垂眸思索。
陆知知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依着白霁,目露疲态。
这会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她撑了一会便有点受不住,白霁拍拍自己的腿,“靠下来眯一会,有事请我会叫你。”
“好。”
陆知知弯腰枕到他的腿上,戴上羽绒服的帽子遮挡视线,疲乏的进入梦中。
周围的场景倏然变换。
桐县的风格变成了二十多年前的落后小城,白家大门前清扫的干干净净,里面园丁和佣人来往,很是繁荣。
那个时候的白家还是大户人家。
陆知知就站在门前发了会愣,看了眼自己的双手,下意识想往里走,很快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了回去。
她的身边站着年轻的胡淑芬,看上去不能离她太远,不然就会被拉回来。
胡淑芬穿着职业装,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子,微笑朝里面的管家说:“白少爷在我这里订了几套送给夫人的孕期服装和西装。”
管家看见她,满脸熟络的说:“又来了啊,夫人今天出门做产检,少爷这会在书房,工作应该忙完了,你直接送过去让他试试尺寸吧。”
胡淑兰绽放出一个大大笑容,带着艳羡的眼神穿过前面的小花园,踏上木质长廊弯弯绕绕来到一间书房门口。
她敲敲门,音调娇柔,“少爷。”
陆知知因为无法离开她的身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打开门的年轻男人一把拉了进去。
她也跟着穿透书房门,书桌上干柴烈火的男女,衣服散落的那一刻,她的眼前自动生成了一片马赛克。
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但陆知知只觉得五雷轰顶,炸裂极了。
她的母亲借着服装销售员上门服务的名义,成了白霁父亲的情人。
这会,白夫人在孕期。
她的母亲都做了什么?
陆知知后退一步,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个微妙又荒谬的遐想。
自己和白霁是什么关系?
很快两人就到了事后,胡淑兰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眼神迷恋,“我好爱你,比起你的妻子,果然我更好吧。”
在哄骗女人这方面,男人似乎有与生俱来捏造谎言的本领。
“我不爱她,娶她也只是为了要个孩子而已,我根本不会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