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知敛眸。
因为是非正常死亡,还有人来为她做一些奇怪的法事。
他们穿着黑袍围绕放置她的大缸转圈,他们低沉的声音随着鼓点而起,回荡在夜空中显得尤为诡异,也让陆知知感受到了一阵不适。
真奇怪,她之前被浸泡在狗血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现在只是听他们唱几句听不懂的歌,就让她皱起眉,露出了不适应的表情,仿佛这些声音里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拉扯她的身体。
当歌声达到最高潮时戛然而止,一盆水从她的头顶浇灌下来。
陆知知刚被刺激的打了个寒颤,发丝就被人抓住一把拉起,连带着她的头颅都向后扯去,露出了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走好。”
陈奶奶高高扬起匕首,目光决然,手起刀落划开了女孩白嫩的颈肉,划破的动脉血液瞬间飙出溅到了老人的脸上。
她松开手,陆知知剧烈的颤抖着睫毛,嘴巴张的很大,倒在缸内试图呼吸。
哪怕到此刻,她的目光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自己会被一个老太太杀死,而最终目的是杀掉诅咒。
不过她身上本来就背负人命,今夜就要还回去了么。
陆知知的眼眸低下来,嘴里也呛出了血,让她感到可惜的是一辈子挣扎了这么久,依然没摆脱要在这种小城里结束短暂的一生。
温热的血液一路下滑,打湿她的身体和手指。
陆知知抽动了几下,发出了几声破风箱的难听喊叫,发现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音符都发不出来后,她知道自己喉管破了。
刀起刀落的瞬间陆知知没感到疼痛,现在有了刺骨的疼,她的脑袋往一侧歪去,只用眼角余光看着外面低头下来观察的陈奶奶。
一块木板重新盖到了缸顶,并用锁链加以覆盖。
沉重的缸被人从台子上搬下,放到了中央画着巨大五芒星的阵眼之中。
陆知知小幅度颤抖的睫毛也终于定格在张开的状态僵硬,目光直直望向黑暗没了声息。
陈奶奶指挥着,神情冰冷又严肃。
“摆好所有东西,它不出三天就一定会找到这里来,务必把一切都准备好。”
陈隶实在没法看下去,转过身捂着犯恶心的嘴匆匆离开。
。。。
自从陆知知前往那叫老太婆的饭店吃饭就失去踪迹后,诅咒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家门。
他赶往曾经去过的那栋老宅,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那老东西将人和财产全部转移了。
带着满身的怨气他来到那家陆知知吃过两次的饭店。
最后一批客人刚从里面吃完饭出来,内部只剩下几个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瞳孔泛白的白霁侧头看了一眼门上贴着的神符,抬手就将它摘了下来丢在地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上铃铛发出声响,有人走出来迎接,致歉的微笑僵硬一半,“不好意思客人,我们现在已经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