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嬉闹间,凤铭已经领着白芳上前,请罪道:“因路上马车坏了,这才来迟了,请皇上赎罪。”
“老爷子先入座吧。”这点小事,李铮还未放在心上,笑了笑,便令司官上菜开宴。
美味佳肴被捧上桌子,中间又有舞姬献舞,完毕后又有戏子唱一出花月夜。李铮一直面带笑容,只是那眼底有一丝不耐,案下的手一直紧紧扣着李依依的手。
李依依目光时不时落在安佑身上,却见他一人埋首饮酒,略略有些担忧,又不好开口说话。
李汐顾着与凤尘说话,一时间竟不曾发现安佑的反常,一直到安佑忽然将为他倒酒的女子拉入怀中,要她喂自己喝酒时,全场噤声。
大家都知道安佑向来风月,可也没料到他会在宫宴上如此胡来。那女侍更是吓破了胆,在他怀里不敢
挣扎,又不敢从了他,只是一个劲默默地掉泪。
李铮轻咳一声,“安小侯醉了,来人,扶他下去休息。”
安佑依旧搂着那女子不松手,嘻嘻笑道:“皇上,小侯喜欢她,倒不如就赏了小侯罢。”
暗道胡来,李铮不好应了他,可又不好干脆地反驳。正犹豫之际,却见安国候起身,三两步就上前,将安佑拎了起来,扔出桐梧宫后,方才回来向皇上请罪。
李铮笑道:“安小侯真性情,朕又怎么会怪他?想来如今小侯爷也该成亲了,不知他心中可有心仪的女子?”
“惭愧,这逆子整日不思政务。”安国候但真羞愧地低下了头,暗观朝中诸位王公的公子,再没有像自己儿子这样荒唐的人。“请皇上赐婚,或许能让着逆子收收心思。”
李铮正有此打算,忽然见李汐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中便知这起重量另有隐情,笑着含糊了过去。a
安佑的事情不过一个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宫宴的气氛,丝竹在耳,歌舞成画,百官觥筹交错间各怀心思,只是面上都笑的灿烂,谁也看不出真假。
李汐却久久不能释怀,安佑虽然有些无拘,可到底知道些分寸,今日却实在太过。幸好六皇叔称病不来,不然,只怕这宫宴上,又有一番就唇枪舌战了。
凤尘借着替李汐夹菜的功夫,俯身在她跟前小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以安佑的性子,只要自己喜欢的,即便天下人都反对,也必定会与那女子在一起。看他如今的态度,只怕他与那女子再无机会,倒不如让皇上赐门亲事给他,也好绝了他的念头。”
“你不知道,安佑虽然看上去洒脱,却实打实的痴情人,若他自己不能放下,即便皇兄赐婚,也只是将一个无辜女子卷进他的生活。面对自己不爱的人,他只会更加痛苦,何必呢?”李汐悠悠叹口气,只是究竟不知安佑心中那人是谁,一来这人平素里行踪不定,也不知在哪里惹来的风流债。二来安佑在人前也隐藏的很好,滴水不漏。
李汐知道即便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凤尘笑道:“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就没想过非两情相悦,只会令彼此痛苦?”
“那不一样。”李汐道,“你我都是为了炎夏,痛苦也必须受着。安佑不同,他没必要再为了炎夏牺牲自己。”
凤尘挑眉,“你现在很痛苦吗?”
李汐点点头,咬了一个丸子在嘴里,才咬到一半,忽见眼前一黑,竟是凤尘俯身咬走了一半的丸子。
她顿
时面色通红,四下一看无人注意,在案下掐了凤尘一下,“这里这么多人,安分些。”
凤尘笑着闪开,反而紧紧抓着李汐的手,得意道:“公主的意思是,要到夜深人静无人时,才可吗?”
李汐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人,只是用指甲划着凤尘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要得寸进尺。”
凤尘无辜,“是公主自己把手伸过来的。”
李汐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没有力气,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再说安佑被自家父亲拎了出去,整个人没有清醒,反而是更加浑浑噩噩,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