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来,赵玉霞就把头贴在了袁城的后背,小手很自觉的搂了过来,电影院的感觉又来了,袁城把身子挺的倍儿直。
从中华岗往左拐然后再右拐进入到和平大街,这是袁城平时常走的路线。
刚过马路湾的环路车站,袁城被人叫了住。侧过头,原来是先前离去的一些同学,除了晁博,剑锋他们一些男生,宇新,凤琪还有刘畅赫然也在,袁城头大了一圈。
赵玉霞先跳了下来,“我先走了”,也没等袁城说话,也没和大伙打个招呼,接过车走了。
“你俩怎么在一起,沈老师呢?”,宇新一脸的问号,再看其他几人也是同样表情。
“沈老师去了联营,正好遇到了赵玉霞,我搭个顺风车”。
“对了你们怎么都在这呢?”,袁城才想起来这些人平时也不是同路啊。
剑锋走了上来,“我和他们说的,你老在这等车,大伙都不放心你,就一直在这等着,城子,没事吧,沈老师说啥没有”。
“没事”,袁城挨个和大家打过招呼。
“你那个老师,不会和学校反映,再给你弄个什么处分吧”,对于刘畅的关切,袁城心里很是受用。
“不会,沈老师是自己人”。袁城说这自己人的含义,分明是把刘畅也带了进来。
大伙唠了一会,都各自散了去,袁城想送刘畅,一看宇新那怪怪的样子,把这想法消灭在了萌芽之中。
教训过臭鱼头之后,袁城在同学中的威望大增,走到哪都有上来打招呼的,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
十月中旬,高中三个年组举办首届作文大赛,时间定在礼拜三下午的两节自习。
当作文题目写在黑板上时,袁城乐了。
出题的老师像是有意针对袁城,居然以‘反思’为题。袁城以苏杰被打事件为主题思想,笔下千言,从幼儿园一直反思到现今,重点就是思想教育不够。文字诙谐却也生动深刻。
此文一出,立刻引起语文组所有老师重视,虽写的直白,但也是环环扣题,本来已经被评定为一等奖,无奈身为语文组长的老涂,做了如下批语:该同学文章中多见诙谐之处,这是一种对文学极不负责任的态度。结果袁城得了个二等奖,奖品32K塑料包装的日记本,早无所踪。
剑锋不知在哪烫的头发,迟到了两节课的他刚迈进教室,立刻引来所有同学的惊叹。蓬蓬松松的头发探至眉前,配上他俊朗的外形,活脱的一个少年队形象。
哥几个围了上去,“行啊,哪烫的”,晁博摆弄了一下剑锋的头发。
“别碰,小心别把哥们的头型弄乱了,怎么样,哥们这头型正不,小上海发屋弄的”。
“真不错,跟个爆米花似的”,晁博不满剑锋造型比他帅气,呲嘴笑道。
“你还别笑,我保证你们去过还想去”,剑锋得意道,“那小上海是姐俩开的,南方人,长的贼透”。
也是剑锋平时吹牛习惯了,大家都没往心里去。中午吃过饭后,剑锋把袁城拉了出来,“城子,你这头型是不是该换换了,别老梳个一码水,哥们请客,给你也烫个少年队”。剑锋的心思,不说袁城也明白,他肯定是看上了发屋的姐俩,想拉着他做个引子。
小上海发屋就在医大西门对面的胡同里,哥俩来的时候,发屋内还有一个顾客正在洗头。
“大丫,来活了,我哥们要烫头”,剑锋冲着正在给顾客洗头的女孩招呼道。
“侬先等一会下”,女孩南方口音很重,但还能听的明白。
“唔先把伊弄完,要不,先让唔妹帮烫下”,一会是听不懂的方言一会又是不标准的普通话,袁城感到好奇。
发屋不大,只有三张简易的椅子,在靠着洗头池旁还有个小门,帘子一挑,一个十五六岁,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了出来,“那个咕咕要烫发?”,声音很轻很柔,虽是南方口音听来也让人浑身的舒畅。
“小丫,和你说多少次了,叫哥哥,不叫咕咕”,剑锋纠正着女孩的发音。
“咕。。哥哥,侬想怎么做下”,小丫笑起来,在靠着唇丫的位置有两个浅浅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