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出门时精神状态更差,眼底一片乌青,她背着帆布包出门上班。
她上班的时候心不在焉,这几天天气也不太好,雨前昏沉闷的空气压在人身上,九点刚过,果然下起了雨。
路上行人紧紧裹着外套来去匆匆。
“你怎么回事,客人点的单几次都搞错了。”
店里有员工不满道,“到时候投诉上去,我们店会被扣工资的,你能不能认真点?”
任琴连忙道:“对不起啊,我昨天晚上……”
她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只看结果,不听“借口”,说了也没用,于是她最后又道一声歉:“对不起,我肯定不会再搞错了。”
任琴疲惫地熬到中午午休,她打包午休前最后一单时,警觉地察觉到什么,抬眼往门外看去——街上车流不息,细雨蒙蒙,各色行人在车流间隙穿插而过,任琴还是一眼就看到街对面那抹撑着伞的黑色身影。
即使隔着一条街,她还是能清楚看到男人搭在伞柄上的那只黑色手套。
那抹身影站在雨中,似乎正远远地透过细雨和长街看着她:“……”
中途有车缓缓从街上驶过,路况有些拥堵,刚好挡住两人望向对方的视线。
等那辆车开过去,街对面原先站着人的地方已经恢复空荡,什么人影都没有,仿佛她刚才看的那一眼只是一场错觉。
任琴愣愣地看着那里,低下头发现手里那根红色丝带打错了结,于是又手忙脚乱地把打错的结解开。
……她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池青撑着伞穿过马路。
他今天走回和解临避开所有监控后锁定的那条路,试图找寻到这条商业街和薛梅、杨真真、任琴三个人之间的联系。
刚才经过任琴工作的店附近,他就停下来多看了一眼,最后决定还是不在她上班的时候打扰她,监控的事情晚上再说。
正想着,池青口袋里手机震动不停,他接起电话:“喂?”
解临:“你不在家?”
“在外面,”池青说,“有事吗。”
解临在电话另一头说:“没什么,不是因为还在生我气所以故意不开门就好。”
池青:“虽然我没那么无聊,但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解临又说:“我道歉。”
池青“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不接受。”
“……”池青听到电话对面很轻的呼吸声停了一下,他穿过路口,撑着伞从长街尽头拐出去,细雨被风吹散,然后他又听到解临那把声音响起,男人无奈地说,“池助理,你不仅难伺候,还很难哄。”
解临和池青简单通过电话之后,又接到一通意外来电。
手机屏幕上“任琴”两个字不断闪烁。
“任小姐?”
解临接起电话。
出乎他意料,任琴的声音很慌乱:“解先生。”
“出什么事儿了,”解临安抚道,“没关系,慢点说。”
任琴也想过解临和池青看上去明显是朋友关系,这个人是否值得信任仍需打上一个问号。
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是很难捉摸的东西,解临模样好、待人又有风度,甚至有时候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还很容易让人单方面跌进暧昧里。
虽然这份好感也仅仅止步于好感。
……况且那两起案件也并没有任何信息表示凶手还有同伙。
任琴还是决定信任他:“你今天晚上在家吗?对不起,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个很突然也很冒昧,但是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我,我可能被人盯上了。”
解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