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黄家,还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
常文低着头,轻声道:“学生能得侍中如此厚遇,真是感恩不尽,愿为侍中门下牛马走!”
说着就跪了下来,匍匐到张越面前,以期能够得到接纳。
这也是常文在听说了张越来此后,思考了很久做出的决定。
他知道,自己的家族根本就不重视自己。
早就打算让他别户自立了。
而若一旦如此,他除了能分得百十亩土地外,恐怕一无所有。
从此,只能自力更生。
更可怕的是,子孙后代,都可能落入世代为农的境地。
唯有得到这位过去同窗的接纳,他才能有那么一丝丝可能,重得家族的重视。
张越却是看着常文,笑而不语。
他当然需要人才,也需要大量的豪杰来投,这样才能建成一个有战斗力的队伍。
但,对于家臣这等心腹,必须慎之又慎。
不能轻易接纳。
没有投名状,光拿着一个同窗的名头就想他接纳?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张越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问道:“我听说,常兄的家族在地方上与同乡的杨家有所龌龊,曾经举家械斗?”
“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啊?”
常文闻言,身体一颤。
汉家是禁止民众私自械斗的。
但百姓为了争水、争夺佃户,抢夺田埂,却是经常械斗。
常家与杨家同在新丰乡,而且,两者势力相距不远,自然矛盾和龌龊也多。
两家每年几乎都要械斗一次。
但这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
因为械斗是会死人的,而死人,官府是要追究的。
“常兄不想说?那本官去问问杨家人好了……”张越笑着道。
常文一听,立刻就拜道:“侍中恕罪!确有此事!”
张越听了,哈哈一笑,上前扶起常文,拉着他的手道:“吾曾行于柳亭之间,多闻杨氏乱法、暴虐之举,兄为士人,兄族亦为新丰名士之家,何不出首而告,为民做主?”
“唯……”常文一听,哪里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