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文言毕,钱如玉提醒道:“杜大哥,是二十四坛,莫忘了还有候大人和尉迟将军!”
杜兴文顿时脸皮子微微抖动,失声道:“二十四坛?更无可能!”
钱如玉见杜兴文如此,不免心中嘀咕:杜大哥近日对轩哥哥越来越差,几坛汾清竟然如此吝啬!莫非是轩哥哥游手好闲,这才……想及于此,钱如玉微微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想到醉香楼一层座无虚席,挤满了前来购买分清之人,心道:许是我多心,大概是汾清没有剩余吧!
杜兴文或许察觉自己方才之举,有些过于激动,无可奈何道:“大年将至,来醉香楼采买汾清之人多不胜数。眼下让我去何处寻二十四坛汾清!”
钱如玉见杜兴文表情不似敷衍,稍微想了片刻,提议道:“可先挤出十二坛,送往程府,至于候大人和尉迟将军,明后日再送上门去!”
杜兴文回头瞥了钱如玉一眼,摆手道:“事发突然,眼下连十二坛都无!”
钱如玉半信半疑地看着杜兴文,蹙眉微皱,心道:不能啊!每日酿出汾清少说也有二三百,怎会连十二坛都没有!沉思半刻,开口道:“那六坛总有吧,先送去程府六坛,也好让轩哥哥脸面上过得去!”
杜兴文微微一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叫人准备!你让程府下人到醉香楼后门,免得被他人瞧见,不好解释!”
在一楼大堂等候钱如玉的小六,闲来无事,倚在墙边。突然听到有人叫嚣:“小二,汾清何时能送来,哪怕一坛也行,再不买回去,我家老爷该发怒了!”
小六闻声,侧目一望,只见一个粗布环身的下人,拉住路过的伙计,哀声询问。伙计回头,平静而道:“再过半个时辰,估计便会送来,再等等!”
见此,小六心中暗道:汾清真是金贵,这都求着买呢!
钱如玉此刻也走下楼来,迈着碎步赶到小六身边,轻声道:“小六,走,去后门!”
小六闻言,眼珠一转,当即便明白了,欣喜地驾着马车随钱如玉径直前往醉香楼后门。
醉香楼后门,一位伙计焦急地四下张望,看到钱如玉和身后的马车,连忙伸手招呼。“钱小姐,快些!”
走到门前,小六看到只有六坛汾清,不觉露出一丝诧异,微微皱着眉头,看向钱如玉。
钱如玉见此,略带歉意地对小六解释道:“小六,醉香楼此刻并无多少余酒,只能先拿出六坛,至于剩下的,一两日便会送府上!”
闻听此言,小六又想起方才酒楼大堂听到之言,顿时露出一丝欣喜,摆手道:“秦夫人,六坛不少了!”说话间,撸起袖子,便开始向马车上摆汾清。
六坛汾清,眨眼间,小六便整齐地堆在马车车厢,回头谄媚道:“秦夫人,小的先送您回府吧!”
钱如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摇头,道:“我还是跟你一同去程府,省得你说不清楚情况!”
回到程府,看见钱如玉,秦轩不禁有些疑惑,心道:咦,玉儿不是方才说,直接回家么,怎么又来程府了?不解地询问道:“玉儿,你怎得没有回家?”
钱如玉迟疑了一下,伸出纤纤玉手捋着耳边发髻,含笑道:“不曾想醉香楼此刻并无存酒,只有六坛汾清,担心轩哥哥疑惑,便来于你说一声!”
秦轩闻言,心中嘀咕道:六坛?杜大哥怎么着也能给找出二十四坛啊!
一旁的程咬金,深知汾清供不应求,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连恐带吓几日才搞定六坛,顿时对秦轩不免高看几分,直接笑道:“六坛不少了,秦轩小友,汾清难得,我老程还是知道的!”
尉迟恭也起身附和道:“程老头,此言不假,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现在汾清到了,咱们继续饮酒!”
秦轩不好说什么,直接坐在胡椅上,心中却在盘算:杜大哥真不给我面子,我明明让他无论如何也要预存一百坛汾清。区区二十四坛汾清,竟然还要分期,真是气死我了,这绝对是赤裸裸地打脸!
秦轩心里头揣着事,饮酒也不是很痛快,没多久便声称酒醉,告别三人,拉着钱如玉径直回家。
回到家中,躲进房内,一个人生闷气。钱如玉察觉出秦轩不悦,沏了一壶茶,便来到秦轩房内。一边为秦轩斟茶,一边含笑而道:“轩哥哥,你莫要赌气嘛,汾清确实卖得大火,你也该体谅下杜大哥的难处!”
秦轩猛然转头,沉声道:“哼,难道我不知汾清大卖?玉儿你有所不知,醉香楼开张之际,我曾对杜大哥说过,无论何时,汾清都必须储备百坛,以备不时之需!怎奈何今日……”说道此处,秦轩揣着粗气,气得闭口不言。
钱如玉闻言,心道:还有此事?那杜大哥莫不是真的对轩哥哥有了意见?咬着嘴唇,半天不曾言语。
秦轩端起茶杯,仰头大喝一口,茶水刚刚沏好,秦轩被烫,直接松手,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