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明媚亦冷冷回应:“谁说我在伤心了。”
她感觉面前的男人有点看好戏的意味,他说不定一直在暗中看自己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暗自觉得好笑。又或者,昨晚上那场丰盛的晚餐,便是他已经知道梁永闻要走,为自己准备的“最后的晚餐”。
真是可恶。佟明媚脖子一梗,缩着肩膀,垂头,不想看到坐在对面的人,也不想跟他说话。
魏奉山一下慌了,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崭新的手帕,递给佟明媚,“你,你别哭。”语气立即软了下来。
明媚气得抬头,“谁要哭了?”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手帕,“啪”地打落,“拿走。”
她这一抬头,魏奉山看清她面上确实没有要落泪的征兆,心也微微放下来,又怕她是强撑着,偷偷埋在心里一个人伤心,那到时候梁永闻不是成了她心底的白月光?
魏奉山要说出他的可恶,说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放弃了她,“梁永闻他……”
佟明媚急急地打断他,“魏先生不必再说,好男儿多的是。我何必要为他这一个耿耿于怀。”
既然梁永闻已经走了,那么他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指望,再听这名字只会让自己厌烦,恨自己为什么草率,为什么轻易地跟着他走了。
魏奉山重重点了头,“是,他配不上你。”
佟明媚一瞬间脑子热起来,魏奉山这话?她想起来这男人昨日在公园对她的作为,她心跳地快急了,但偏偏想问,“魏先生想配我?”
魏奉山看着面前大胆直接的女人,她的面颊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绯红,但看他的眼神算得上平静,他答:“是。”
佟明媚刚问完其实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先前还说是梁永闻的太太呢,这一下子又这样作为,怕被魏奉山看轻。脑子里乱极了,她决定闭嘴。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这话是真的,佟明媚说完,不待魏奉山反应,便起身要离开,不过后者也算配合,见状起身送了几步,一直到楼梯口,他才停住脚。
佟明媚回到自己房间,饭店的侍应生在她门口等着,推着一只三四层的小车,她掀开盖子,露出一个小角,佟明媚看清每一层都是各式各样的早饭。
她不甘心地问了一声:“是梁先生吩咐的么?”
侍应生看着她缓缓摇了头。
佟明媚彻底死心,心中不快。
“我不吃了。”
她亟需呆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屋子里,好好想一想。
天还早,推开临街的窗户,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拉黄包车的,卷着一捧报纸兜售的,入目还有一片屋顶,佟明媚探出身子往下,混着新阳的微风吹在脸上。
真麻烦!心烦意乱,“砰”地带上窗户,倚靠在沙发上,闭目想自己的处境。
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的目光落在地上整整齐齐的几个皮箱,那是她现在拥有的全部了。本该还有两只的,那才是真正值钱的。
都怪……
魏奉山!
铁路公司是他的,一定是托运中途出了手长的伙计。魏奉山名下至少有铁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