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我要替太子表哥分忧,帮他把这里变得再热闹些。”
只半刻钟,赵瑜果真凭借一己之力把秋阑阁变得热热闹闹。
他们玩起了簸钱,言谈自然不拘束。
“袁方赫,你这怎的还耍赖呢,你就不能老实点吗?”
“让江姑娘先猜!让江姑娘先猜!”
“蠢得去撞墙罢,你一次都没猜对,你还不如在舟桥底下玩泥巴的小孩儿呢。”
……
黄花梨木蹼足桌上放着五枚铜钱,赵瑜把它推到云栖面前,笑说道:“该轮到栖妹来了。”
云栖动作轻快地拿起铜钱放在掌心里簸了簸,随之又高高抛出。
竟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铜钱刚落桌,但瞧两只白净的小手紧紧压住,严丝合缝的。
“谁先来猜?”云栖弯眉问道,“这次你们一定还是猜不准。”
额间贴花钿,长着一双月牙眼的女郎歪头打趣道:“云姑娘别说大话,若这次是你输,被弹脑壳的便不是我们了。”
“云栖妹妹,让我先猜。”袁方赫自信地敲着桌板,抬眸说道,“我不信邪了,你拢共就簸了三次,回回都是我们输,不过嘛……大话一出,保准你输。”
“是嘛?”云栖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语气上扬,“我只知方赫哥哥再输,明儿早起来,万不可用热水洗脸,否则脑壳会又疼又肿,像颗刚蒸好的鸡蛋。”
围在旁边的女郎和少年低低地笑出声,簸钱最有趣的地方莫过于此,赢者得意、输者不服,即使玩一下午,也玩不腻。
袁方赫却也不恼,认真地摸着下巴,说道:“刚才我恍惚地看见有两个是带字的面,那我就猜两正三负罢。”
云栖故意问:“方赫哥哥确定了?”
“确定了。”
其他人跟着猜:
“我和袁公子一样,两正三负。”
“唉,看云姑娘的表情和动作,我猜是三正两负。”
“你们说的不靠谱,应当是一正四负!”
云栖叹气道:“我以为这次总该有个人能猜对,可是你们一个二个都如此随便作答,那就不能怪我弹你们的脑壳了。”
她正准备挪开手,没想到贺昀忽然打断道:“且先等一下。”
“你要猜吗?”云栖望着那嚣张的脸庞,问,“要是猜错了——”
“四正一负。”贺昀简单干脆地说,“要是猜错了,你尽管来弹我的脑壳。”
五枚铜钱重见天光,贺昀猜得分毫不差。
云栖压根没料到贺昀能猜对,她向来是不耍赖的,可要让贺昀弹她的脑壳,她又着实不太愿意。
苦恼之际,不知是谁大喊道:“快来看呀,外边下雪了。”
雪粒打在窗台上,细看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并泛着水光。
本来痴迷于簸钱的女郎少年三五成群地跑出阁,年前虽然下了几场雪,但都是稀稀落落的,想要打雪仗、堆雪人,皆不能玩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