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歇会儿吧,”连暮起身,“走了。”
姜霁初头还是很晕,她回了卧室,蒙着被子再次睡去。
或许是喝了药的缘故,她没再做噩梦,睡得很平静。
她梦见了儿时和父母去旅游的大草原,她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听着风的声音。
她听着母亲的念叨、父亲的纵容,放肆地笑着。
被连暮电话叫醒时,天已经黑了。
她怔怔地坐起来。
窗外廖无人烟,心里油然而生起一股失落感。
“姜霁初,你在听吗?”
连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得如此不真切。
“啊,我在听,”她回过神,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他拉长音调。
“上来吃饭。”
她脱口而出一句,“……我不饿其实。”
“上来吃饭,”连暮说,“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直到姜霁初坐在连暮家的椅子上,她仍感觉极不真实。
姜霁初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她解释道,“头发有点脏,来不及洗了。”
“感冒洗什么头。”
连暮丢下这句话,进了厨房。
“愣着干什么呢?”连暮给她盛了碗番茄牛肉粥,放在她面前。
见她动作慢腾腾的,连暮扬眉。
“怎么,不敢吃?”
“不是,”姜霁初拿起勺子,说出了惯用理由,“有点烫。”
连暮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祁一然家里也就这点材料了,本来说做个八宝粥,他这就一个红糖,那还做个什么劲啊。”连暮说,“也不知道他一大老爷们备着红糖干什么。”
姜霁初舀了口粥,猜测道,“也没准是给女朋友准备的。”
“他倒是想。”连暮笑了。
一碗粥见底,不等姜霁初反抗,连暮又给她盛了碗。
姜霁初小声说,“其实我吃不了。”
“特殊时期,别浪费粮食,”连暮言之凿凿,“现在这个情况,真要生什么病,你就一点不害怕?”
怕也没用。
姜霁初叹气。
她小口吹着粥,注意到连暮碗里几乎没动。
“你不喝吗?”
“喝。”他坐回桌前。
姜霁初盯着碗里的粥,番茄浓郁,牛肉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