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还是当天的值日生,扫出的垃圾装满了两个巨大的垃圾袋。然后一人一个拖去东边教学楼后的垃圾池。他们上午九点就开始收拾考场,下午都用来清理新教室,到了晚上才能喘息一下。所以大多数人都累趴了,没趴的也是在打闹或者玩手机。毕竟这是玩手机的大好时机。高三以后班里就没人上课时间玩手机了,因为到了高三他们教室就有监控了,而且是无死角的监控,哪怕你坐最后一排许老师都能用在你头顶的视角看到你在干嘛。不过许老师一般不这么做,毕竟这是你在桌上偷摸写情书都能被看清楚每个字的监控。而现在他们到这边自习是完全自习,没有安排任课老师,许老师也不会过来看着他们,巡堂领导来得都没有那么勤快了。所以他们这个晚自习过得极其散漫,随心所欲。倒不是因为他们自习课没老师就不自觉,而是因为他们心里并不接受这次自习的安排,所以压根没打算把这当上课时间。既然学校不给我放假,那我就自己给自己放假的报复心理。收拾干净了之后这个教室还是有点乐趣的,后面的墙上是一整块镜子,面前的讲台边是一台钢琴。季望看见几个女生偷偷拿出手机对镜拍。对于这个现象,季望是非常理解的,镜子对于女生都具有巨大的诱惑力。班里的女生都人手一把,平时要是谁的镜子碎了,那坐她周围的男生就都拥有了一片自己的小镜子。一镜落,万镜生。一把没脸大的镜子她们都能照得起劲,那现在一面墙那么大的镜子她们自然要照过瘾。其实不止她们,男生路过了都要多看上几眼呢。照完了镜子,她们就去玩讲台边上那架钢琴了。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打扫教室的时候还顺带把钢琴给擦干净了,刚好钢琴前还摆着一本音乐书,里面的歌曲竟然是盛极一时的流行歌。这下她们更来劲了,于是教室里一晚上都是断断续续卡顿得勉强能听出旋律的琴声。这架钢琴几乎每个人都上手弹了一遍,季望都有点跃跃欲试,但他一看秦予厚,依旧是专心做题的样子。天呐,这天时,这地利,这人和,这人是怎么做到心如止水的呀。季望百无聊赖地伏在桌上,手撑这脑袋,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的。“你怎么总是东张西望的?”“哎,受这氛围的影响吧。”季望回答。“我说的总是包括你平时,昨天早读前你也是这样的。”“我天生有点好动吧。”季望说。他刚说完秦予厚就怜爱地看着他。季望:“?”秦予厚:“说不定不是天生的,身体缺钙也会这样。你每天晚上睡觉都特别不安分,我第二次睡你床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我身上蹭。”季望:“你污蔑我的吧?当时你怎么不说?”秦予厚:“我说了呀,我问你是不是在梦里跑八百米,腿都蹬我身上了。我还让你多补钙来着,可惜你不在意我说的。”季望:“哦。”“小可怜,周末去给你买点钙片。”秦予厚摸着季望的头说。秦予厚很喜欢摸他的头,季望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季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高二上学期的那会,一次月考之后,许老师突发奇想调一下班里的位置。比如陆增露和秦予厚坐在最后面,对于有强迫症的许老师来说看着就不太舒服,于是就把他俩安排到了自己的讲台两边,充当左右护法。秦予厚每次从后门出去都会从季望身边经过,无论季望在干什么,是注意到了他还是低着头干自己的事秦予厚都会顺手地撸一撸他的头发再走,有时还只是单纯地拍拍他的头顶。所以有多动症的秦予厚才对吧?总之在那段时间里秦予厚就养成了摸他头的习惯,而他竟然也不反感。反而是荣川发现的时候替他骂了几句。后来高二下学期荣川和夏知明走了,许老师又看不得班里空出两个位置,就把秦予厚和陆增露放下去了,在秦予厚的努力下,他和季望做了同桌。之后,秦予厚就变本加厉,不仅摸他的头,还摸他的背,摸他的腿。于是出现了两人都用课本挡着脸,让许老师非常惊讶的一幕。此刻,秦予厚梳理了一下被自己抓乱的头发,继续写他的题了。季望还是安分不了一点,就出去上厕所了。这层楼上课时间去上厕所的人多,所以季望就去了四楼的厕所。四楼的厕所倒是空无一人,不过这也合理,毕竟他在四楼路过理科班的时候,发现人家的班主任都坐在讲台上守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