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居然还有个野丫头!”
那几名少年纷纷出剑,朝着两人攻过来!
这几个人再嚣张,也还是刚入门的少年,灵力并没有多深厚,滕若衣占了修体的便宜,不拼灵力,只拼身手,倒也勉强能一个对付两三个。长孙子钧本来可以一人就把这些坏少年全对付了,然而他在滕若衣面前示弱了那么久,不敢使出全力,只能从旁助战,把那些妄图从背后袭击滕若衣的少年全都打开。
好在这集市人多,大人们不会眼睁睁看几个孩子胡闹,很快就有人跳出来把一群少年全部隔开了。
“别在这里胡闹,全都回家去!”被影响了生意的摊主威胁道,“管你们爹或师父是谁,再闹我就把你们全抓起来!”
几名少年悻悻地瞪了眼长孙子钧与滕若衣,为首的啐道:“你们等着瞧!弟兄们,我们走!”
几名恶少走了,滕若衣忙转身检查长孙子钧有没有受伤。长孙子钧被那恶少当胸踹了一脚,虽然没受什么伤,但他胸口一个大大的脚印,看着却触目心急。
滕若衣又急又心疼:“哎呀,你又受伤了,都怪我没有一直跟着你。我们不逛了,我背你回山上去吧!”
长孙子钧道:“无碍。”
“怎么能无碍呢!”
滕若衣执意要背长孙子钧,长孙子钧执意不肯让她背,走了几步,看来确实无碍。滕若衣只得放弃,上前搀扶起长孙子钧,带着他往回走。
“如果没有我保护你,你可怎么办?”
长孙子钧看了眼女孩自责的表情。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让他疑心自己这样是不是做错了。可他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当天晚上,长孙子钧正在睡觉,夜半却突然惊醒。他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正在触碰他,而且那只手泛着令人厌恶的气息,正在往他身体里灌注,但被他排斥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周遭一片光线昏暗,一阵风吹过,窗外树影晃动,月光洒过,他看见了一双漆黑的双眼和一张令人厌恶的笑脸。
“谁?!”长孙子钧立刻拔出佩剑!
树影再晃,床边的人不见了。
长孙子钧连忙念了个火诀,照亮四周。小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
他心想:幻觉吗……
易希辰的心却彻底吊了起来。不!这不是幻觉!难道长孙子钧的心魔就是这时候被种下的?不,不对,还没有,现在他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心堂明镜,中了心魔不会这样!
房门被推开,滕铁冲了进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听见你在喊!”
长孙子钧揉了揉眉心:“叔叔,你刚才看见人了吗?”
“人?”滕铁茫然,“没看见啊。我今天晚上睡不着,在外面打坐,听见你叫就过来了。你做噩梦了吗?”
“也许吧……”长孙子钧重新躺下。
滕铁上前为他盖好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早点睡吧。”
夜又暗了。长孙子钧逐渐进入梦乡,易希辰却满心茫然。他细细回味方才的感觉,那魔头分明是想对长孙子钧做什么的,只是被长孙子钧体内的气排斥了。他想种心魔但失败了?那个令人恶心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转眼就到了春末,长孙子钧要下山了。他早就说过他是要去灵霄派拜师的,滕家一家三口虽然舍不得他,却也不好强留他。他走的那天,滕铁和袁莹亲自送他下山,滕若衣却只是在房门口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跺了跺脚就回屋去了。
出山后,他拜别了滕铁和袁莹,独自踏上了去灵霄山的路。
这时他御剑尚不太御得稳,徒步走了三天终于来到灵霄山下。灵霄山下有许多如他一般年级的少年,都是来拜师求道的。
他正准备上山,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姐姐?!”
滕若衣笑吟吟的,满脸得意:“子钧弟弟,好巧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长孙子钧:“……”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长孙子钧急道,“滕叔袁姨呢?”
滕若衣对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别叫别叫,我给阿爹阿娘留了字条,告诉他们我出来了。人家都说大门派厉害,我想知道大门派的人到底有多厉害。反正在这大门派里修个十年不就能出山历练了嘛,我学了本事就可以回去找阿爹阿娘了。”
“再说啦!”滕若衣搂住他的肩膀,“我不放心你嘛!你这么弱,我可得一直护着你才行!”
长孙子钧心中一直隐藏的不安此刻更甚了。他终于忍不住,道:“其实我……”
“我们快上山吧!”滕若衣却没有听他说下去,“哎呀,好多人呀,这些人都是来求道的吗?原来大门派真的有这样多的人!”
她新奇地瞪着眼睛四处打量,脸上的笑容却是极其灿烂,心情好得飞扬。
长孙子钧心里明白。滕铁和袁莹把滕若衣保护得很好,可其实滕若衣一直都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他的出现成了滕若衣飞向外界的□□。这样究竟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