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滑稽地说:“张建新你未免太过分了,一朵水灵灵的鲜花也不知道珍爱,居然早早地凋谢在你手里!”
陈霞诙谐地说:“喜欢人家是好事呀,你也不要用这种方法打击她啊。”说完发现一条蚂蝗在她的脚上,她赶紧用手拍了两下蚂蝗没掉,于是用手慢慢地扯了出来丢到远处笑着说:“蚂蝗吸血打都打不掉,真是没人性的冷血动物。”
陈菊华调侃地说:“王英,他说你老了,你就嫁给他,省得他不放心故意贬你。你们商量好什么时候办喜事,我们大家都来帮你们操办。”
王英羞涩地说:“你们这些人口里没味,我老的皮打皱他会喜欢不?他心里另有所喜!”
张建新不恼不愠地说:“你们还不攒劲扯秧,到时候没有秧插拿你们试问!”
一直埋头扯秧的周哲滑稽地说:“没有秧插首先要拿你试问!王英长得水灵灵的,脸上的皮肤光滑细腻,你却故意贬低说她老得皮打皱,你真是不怀好意的臭男人!王英:他不喜欢我喜欢,以后我们不理他了。”
王英满脸羞得通红气恼地说:“你们这些伢子没一个好东西!”
素梅开玩笑地说:“王英,你真有福气!周哲:你说话可要上数哦。”
张建新笑着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田里扯秧的社员听了哈哈大笑,戴姨笑着说:“真是一些活宝。”
和煦的清风吹在他们身上凉丝丝地迎来了冉冉升起的晨曦。秧田里活泼开朗地笑声振奋了大家的精神,加快了扯秧的速度。火红的太阳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慢慢吸走了凉气,炙热地烤在他们身上蒸发体内的水分。汗无声地被太阳烤出来,把干爽的衣服湿透然后紧紧地黏在他们身上,就像敷了一块不断吸取水分地介质,使他们口渴难熬,肌肤发胀难受。该收早工了,他们数了数各自的秧数,洗完脚回家了。
素梅他们回到知青点,赶紧做好早饭吃完,出工的钟声又响了。他们挑着一担箢箕,把秧摆在箢箕里,挑到田间均匀地撒在田里。他们下到田里排成一排,每人按一定的距离插六蔸,在烈日下弯着腰手不停地快速插秧,脚有序地往后退。
收工了,疲惫的知青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撑着腰回到知青点。做好饭吃完,洗完澡洗完衣服,月亮的银辉已经越过门槛进了房间。蚊子集聚在房里嗡嗡嗡好像是一群嗜血成性的魔鬼发现了猎物群起而攻之地狂欢,又似诱人陷入陷阱的一种扰乱神经系统迷魂的轻音乐,又好像是射出弓箭时发出耀武扬威吱吱地响声,只要闻到人的气味就会诡秘地飞来毫不留情地用它的尖嘴扎进人的皮肤输入毒液,然后再吸血,十分恐怖。素梅他们被这帮无情的家伙所包围,虽然用手噼啪噼啪反击,但还是被它们叮得大包小包就像丘陵起伏又痛又痒苦不堪言。素梅和王英米娜他们赶紧搬出椅子,拿着蒲扇走到晒谷坪,然后打着手电在山边摘了一些野菊花叶子,回到晒谷坪拿着叶子擦蚊子叮的包。晚风吹来凉飕飕的真惬意,他们坐在椅子上用手趴着椅子背说着话,用蒲扇驱赶着蚊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戴姨和女儿叶香端来一口白铁锅,里面盛的是当归蛋和赤小豆、还有荠菜和一些祛湿热的野草煎的水。当他们走到晒谷坪,只见素梅他们几个趴在椅子上睡着了。叶香放下锅,悄悄地走到素梅身边,轻轻地从她手里撸走扇子,然后站在她们对面用劲地给他们扇风。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好舒服,素梅身子动了一下,叶香赶紧躲到她的身后,素梅又趴在椅子上睡了,叶香又在她的后面对她扇了几下。素梅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对米娜和王英说:“刮风了,我们进屋睡吧。”
素梅站起来,听见蚊子嗡嗡声说:“我的扇子呢?我的扇子怎么没了?”
叶香在她的身后对她又扇了几下开心地笑着说:“这咧!”
素梅转过脸微笑着说:“睡得太死了,你从我手里拿走了扇子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戴姨在旁怜爱地说:“双抢也真是太累人了。在外睡觉小心着凉。”
素梅忙说:“戴姨:您请坐!这么晚了不睡觉到这里来有事吗?”
戴姨笑着说:“白天出工没时间,晚上没事我煮了几个鸡蛋给你们送来补补身子。”
素梅赶紧说:“您一天出工都够累的,您还惦记我们怕我们没吃的,您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叶香走到米娜和王英的身后用手搔胳肢耳边轻轻地喊着:“醒醒,醒醒,吃蛋喽!”
米娜和王英睡眼惺忪地说:“你还没睡?”
素梅对他们俩说:“你们看戴姨给我们送什么好吃的来啦?”
戴姨指着锅对素梅说:“你们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素梅揭开锅盖一看连汤带蛋的一大锅。心想,这么多的鸡蛋没拿去换钱,煮给我们吃不心疼啊?素梅顿生敬意非常感激地说:“戴姨:您也太牵挂了,其实我们个个身魁体壮的不缺营养。看您,还煮好送来,吃得有罪啊!”
戴姨笑着说:“要不是下乡,你们哪会吃这种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