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退面前人,将身边的锦慧唤来。
“让外头的人给宗正寺卿传话,关于六殿下一案有任何消息和进展,第一时间送进坤宁宫来。尤其是所有牵扯进此案人员的名单,必须同拟一份叫到我手上。”
“等等,”锦慧领命正欲退出,顾蕊之又将她叫住,“林舒妃如何了?”
舒妃林氏,正是裴宴临生母。
“舒妃娘娘听闻噩耗,已经昏死过去三次,一直在宫里伤心恸哭,官家已经前去看望娘娘了。”
顾蕊之怎会不知失去亲生儿子的痛苦?她闭眼沉思,再抬头时目光已恢复澄澈。
“叫锦秀伺候我梳洗,去群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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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身后杯碟碎掉的声音,三人回头,见两名布衣长袍男子扭打成一团,青衣男子略占上风,正腾出一只手去抢白衣男子手上的书。
那书封皮破损,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敢在老子面前闹事,当老子眼瞎吗?”
屈少瑾拍案而起,拿起桌上的佩刀跨过去,拔刀横在二人面前。
“还不放手?”
地上两人立刻噤若寒蝉,灰溜溜的爬起来,青衣男子又想伸手夺书,险些被屈少瑾挥来的刀砍中。
“你抢他的书做什么?”
青衣男子闻言,立刻跪下来。
“屈捕头明察,他手里那本《李杜诗集》的拓本是我的!此前我一直珍藏家中,不想前日他到访,定是瞧见了,我今日发现书不见了,到处寻他,正好逮到他躲在这偷看我的书!”
“是我的!我这是第一次拿出来看,怎么就成了你的?”
屈少瑾伸手示意,接过诗集。
翻看几页,并无特殊,宋宛辛凑上前,除浆纸和砚墨之外,一股不属于这本诗集的味道钻进鼻腔。
少年知道她又开始了,索性将书塞给她。
“你俩谁人平时会喝酒?”
两人对视一眼,被白衣男子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我与苏兄都属青羊诗社的成员,平日里集会设宴都会饮酒。再说君子论道诗酒茶,又有几个文人墨客不饮酒呢?小兄弟你年纪尚小,别家之事还是少掺合为好。”
正说着,白衣男子后背一阵冷风袭来,他背脊发凉,转过身见裴宴临冷眼瞧着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宋宛辛也不恼,低头瞧了白衣男子的鞋一眼,嘴角机谨一笑。
“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免贵姓沈。”
“沈公子是否尚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