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我?”
拉着裴宴临出了衙门,两人在集市买了许多东西。
肉要肥瘦参半,瓜要纹理匀称。
宋宛辛低头挑挑拣拣,一点一滴十分熟练。
裴宴临从前在皇宫里见过不少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娘,却从未见过宋宛辛这样的。
侯门贵女暂且不表,哪怕是伺候母亲的宫女锦之,手上的茧子都不及她多。
这个年纪,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阁少女才对。
可她同肉贩回价时眼里的精明,选到一个好瓜时嘴角的笑意,都远比那些深闺女郎鲜活得多。
不及鹦鹉金丝笼,青鸟自有一片天。
何况,她长得还算能入眼。
他还沉浸在繁杂的思绪中,辛宛辛端菜进屋,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将饭菜搁在同一只手上,腾出衣袖擦脸。
“是我脸上沾东西了?”
正说着话,她绊到门槛,刚做好的红烧肉眼看就要跟着自己向前倒去,裴宴临抬手便接住了饭碗,顺带也用胸膛接住了她。
少女鼻尖撞到他坚实的胸膛上,再次证实了他身子硬的跟堵墙似的,疼得她差点掉眼泪,赶紧仰面想站起来,却发现一只大手还将自己禁锢在他怀里。
她点满雀斑的小脸被炉灶的火气熏红,加上此刻鼻头发红,像是刚被捕获的小鹿,漆黑的眸子撞进少年淡然的眼神中,好似睫毛上都凝结着水汽。
裴宴临喉结滚动,目光落在少女唇上。
少女害羞,起身挣脱他的的怀抱,随后揉揉鼻尖,笑得无害。
“家里有一位身手敏捷的郎君真好。”
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夹进嘴里,软糯香甜,唇齿留香,不知道比军营里那些大老爷们做的大锅饭香了多少,裴宴临别扭地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宋宛辛,又夹起一块。
“怎么样?好吃吗?”
“勉强可以入口。”
少女也不恼,话到嘴边皆是乖巧:“裴兄喜欢就好。”
菜足饭饱,裴宴临心情大好,少女则是早就吃好,在一旁几案上研究李木的证词。
只吃一碗就停筷,难怪她这么瘦。
宋宛辛忽的感觉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将自己笼罩,耳边的声音带着愉悦,传进她耳朵里。
“这顿饭我吃的还算舒心,作为奖励,我告诉你一个线索如何?”
听到“线索”二字,宋宛立刻转过头去看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少年脸上浮现笑意。
“李木书桌上,放了两张落名为青羊诗社的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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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不相识,原来李木还是青羊诗社一员,读书人之间常吟诗作对,说不定能知道一些邻舍不知之事。
一路打听,两人在弘若寺后院的石桥上找到了这个人随桌移的“诗社”。
之前“补肾气”的苏兄还在其中,见着宋宛辛二人,面露尴尬。
“两位官爷追来此地,不知又有何事?”
“今日不是来找苏兄的,只是来问些事,”宋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