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的校尉属于中级军职,统辖三千人,直接效力于最高统帅。余姬能在这耀武扬威,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见过隶妾吏。”
有小吏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同时自怀中取出个精美的皮袋子,“这几日风声紧,还望余姬勿要见怪。”
“嗯。”
余姬轻轻颔首,后面立马有人走上前来将其收下。就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当着外人受贿。旁边路过的民夫皆是低着头,全都当没看到。
“吾记得,你有位远方亲戚犯事充作隶妾三年。明日抓个替死鬼来,她就能回去了,不用吾教你怎么做吧?”
“明白明白,多谢余姬!”
“不必谢我,我也是为校尉做事。”
余姬挥挥手,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以权谋私这种事,不论任何时候都有。哪怕在后世都有大老虎,更遑论是在秦国。只是像他们这般大胆妄为,当着这么多人面干这事的,实在是不多见。
“规矩你懂,他们的饷钱呢?”
“都已备好,待会吾就派人送上。”
“善。”
所谓饷钱,说的就是刑徒民夫的粮饷。刑徒是受刑之人,得免费给秦国干苦力,再怎么着还是得管饭的。每日两餐,麦黍粟米加上菜羹肯定不能少。若是干的不错,偶尔还能吃上顿肉羹。至于军用的,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手脚。
“嗯,下个月要收三成。”
“三成?本来不是两成的吗?”小吏满脸着急,惊慌失措道:“余姬,这几日风声紧的很。护军都尉已至军营,听说他素来喜欢多管闲事。八成粮饷已令民夫有诸多不满,若是再扣而激起民愤,导致都尉插手,到那时吾等……”
“怕什么?”
余姬轻轻哼了声,满不在乎道:“他是护军都尉,执掌军政,统领诸将,驻军监督军政。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也管不到我们。况且没有不贪腥的狸,吾听说他是出自商贾,最为贪财。他若横插一脚,那就用钱堵住他的嘴!”
显然,这类事她并非头次做。
通过手段,克扣民夫刑徒的粮饷。十石粟米扣个两成下来,那就是两石。光北地就有十万民夫,这里面的油水简直没法想象。
“这么做,不怕上面追究吗?”
卓草带着韩信走了出来,目光灼灼直视余姬。他的确是贪财,可他赚的都是干净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些民夫徭役干的可都是苦力活,要是连饭都吃不饱,干活的时候力不从心掉下去,那可就真的没命了。
他们捞钱,黑锅秦国背。民夫徭役只会痛恨秦国,到最后甚至是官逼民反!
“你是谁?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淮阴韩信,乃都尉麾下中护军。”
“???”
韩信满脸懵逼。
您老怎么又改剧本?!
“韩信?”
余姬不明所以的打量着卓草,一时间有些诧异。别看她前面吹的厉害,实际真要看到卓草也是怕的。昨日余二河就提醒过她悠着点,千万别太放肆。卓草可是连安乐君都不给面子的狠人,惹恼了他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阿彘,拿我的官印来。”
“???”
韩信茫然的左看右看。
得,他这就成卓彘了?
为了配合卓草演戏,韩信只得照做。自怀中取出印鉴,而后在余姬面前晃了晃。
“现在可信了?”
“余姬,见过中护军。”
论军职,中护军作为护军都尉的直系下属,绝对要比校尉这种值钱的多。毕竟护军都尉直接效力于皇帝,这层关系就足以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