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说了没有卫三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道。白衣少年停下脚步,摇了摇头问:“什么时候?”
“听说他好像昨夜在醉花缘的巷子里误打了颍乐侯,这不,一大清早颖乐侯就带着人把他的家一锅端了。”那汉子答应道。
白衣少年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
他猜到昨晚所救的人绝不是他自称的什么商人,只是他没猜到会是颖乐候,他看人从未错过,这还是第一次——直接连颍城的第一把手都没认出来,想来那颍乐侯绝非等闲之辈了。
当下他清浅一笑,向众人略一点头,便向巷子里走去,留下身后的喧嚣。
“啧啧啧,真是惹谁不好,偏偏碰上了那个不成气候的侯爷,卫三也是命不好。”
“依我看,候爷是为民除害!卫三仗着自己有钱就欺负我们这些百姓,那王八羔子早就该杀了!”
走近自家门前,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正对着紧闭的门站着,白衣少年顿了顿,上前道:“阁下找谁”
楚云祁回头,只见他要找的人,一袭白衣清浅立在青石板铺就的巷子中间,阳光正好投射在他脸庞,温润恬淡,楚云祁笑了笑道:“在下前来报恩。”
“草民苏珏拜见侯爷。”白衣少年向楚云祁行礼。
听到那人自报姓名,楚云祁怔愣了一秒,深邃眸子闪了闪,他抬眸看向苏珏,笑了笑道“在下隐瞒身份实属无奈,公子见谅。”
“无妨。”苏珏笑了笑,拱手行了一礼道:“侯爷若不嫌弃,进屋一坐。”
“恭敬不如从命。”楚云祁还礼笑道。
屋子不大,推开木门,一道影壁映入眼帘,绕过影壁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一条石子路简简单单铺开来,通向宅子后面的三间竹屋,屋子旁种了些绿竹。
苏珏回过头,向楚云祁浅浅一笑,道:“侯爷随我来。”说着带着楚云祁来到中间的竹屋内。
屋内摆设很简单,东首绿纱窗下摆着一张木案,案上放着盆兰花,木案右手下方放着一风炉,南边放置着一竹木木厨,想来是苏珏平日里招待客人的客室了。
“寒舍简陋,侯爷莫要嫌弃,请坐。”苏珏行了一礼道,请楚云祁在木案北侧坐下。
“不必多礼。”
楚云祁摆摆手,随意散漫地坐了下来,他用胳膊肘支撑着看苏珏忙活。
焚香除尘之后,苏珏转身从竹橱里拿出一绛紫色砂壶,楚云祁坐起身拍手叫好道:“好一个紫薇绛砂壶!”
苏珏看向楚云祁,清浅的眸子闪了闪,他将壶放在一边的木架上笑道:“侯爷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