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然!&rdo;
卫洛这次应得很响亮,她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泾陵公子身前,以屁股拱得老高的方式叩跪着,说道:&ldo;小人无礼,万望公子怒罪。&rdo;她想在声音中加入一些害怕紧张的,可实是睡意还存,一不小心语气中便只有含糊迷蒙。
泾陵盯着卫洛的头顶,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片刻后,他终于开了口,&ldo;侍侯我宽衣。&rdo;
&ldo;啊?&rdo;
卫洛惊叫一声,她实是惊惶中发出的,因此这声实是叫,实是有点大。
泾陵公子皱了皱眉,慢慢的,他半蹲下身来,随着他这个动作,那一头乌发如水一样流泄到卫洛的头上,脸上。感觉到发丝拂来时的淡淡清香,卫洛忍不住想道:也不知他是用啥法子保养的?头发这么顺,这么香?
这个不受控制,毫无不应该出现的念头,当然只是一闪而过。
泾陵公子弯下腰,修长白净的食指再次勾上了卫洛的下巴。
随着他冰凉的手指碰触到自己,卫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嘴唇颤抖了一下,很想很想说一句:公子,我乃堂堂丈夫,你不能用这种调戏的方式一而再的面对我。
很可惜,她不敢。
泾陵公子勾起她的下巴,逼着跪伏在地的卫洛仰头对着自己,两人相隔不到尺许,呼吸相闻,四目相对。
泾陵公子对上卫洛的盈盈秋水眼,清楚地看到这眼中的一片迷蒙和静意,不由薄唇再次一勾,缓缓问道:&ldo;你不怕我了?&rdo;
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的气息都扑在卫洛脸上,耳朵上,发际,令得她好生痒痒。然后,痒着痒着,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也跟着起了哄。
心脏开始只是起哄,到后来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近距离面对着泾陵公子俊得人神共愤的面容,卫洛终于明白了窒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不敢吸气‐‐一吸气便会满心满肺都是他的味道。
呆怔了半晌,卫洛的脑子开始工作,她连忙垂眉敛目,低低地说道:&ldo;公子大量!小人二天未食未睡,现得公子相救,险死还生,心中一松便生倦意。&rdo;她说到这里,下巴向下微微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指,以头叩地,声音清脆地说道,&ldo;求公子宽恕。&rdo;
泾陵公子缓缓直身,他盯着卫洛的后脑壳,&ldo;侍侯我宽衣!&rdo;
&ldo;哦。&rdo;
卫洛轻应了一声,很是无力。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小步向泾陵公子靠近少许,然后伸手,抓住他肩膀上的黑色外袍向外脱去。
这么近距离地靠着他,卫洛更觉得呼吸困难。她咽了咽口气,双眼朝左右垂头静立的侍女们一瞟,突然向后退出一步,低头,双手一叉,朗声说道:&ldo;禀公子,此事不妥。&rdo;此时,她的头脑已完全清醒了。
&ldo;有何不妥?&rdo;
这一次,泾陵公子的声音中微带了一丝不耐烦。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卫洛的小身板颤了颤。她大力地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放轻松:这话一定要说出来,我绝不能这么与他相处下去!绝不能,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令得自己放轻松后,卫洛小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她抬起笑得弯成了一个月牙儿的眼睛,对着泾陵公子朗朗说道:&ldo;公子宛如天上之龙,巍巍而立如玉山,&rdo;她朝左右两排美丽的侍婢一指,一脸理直气壮,&ldo;若此侍婢虽是萤虫之光,却也白净鲜亮如花如兔。&rdo;
她睁大一双极为纯真的大眼睛,很是老实的模样,&ldo;如此华庭美院中,如此花月美人中,公子将我这一只灰老鼠扔进去,公子不嫌小儿粗丑污了眼,小儿却惧金玉之光乱了心!再则,世人见之,难免为公子笑。&rdo;
卫洛一口气说到这里,她本来应该顺便求求泾陵公子另给自己安排一事的,可想到自己的话也说得很明了,便住了嘴。
殿内便是一阵鸦雀无声。
没有人捧场!没有笑声!
两排侍婢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宛如木头所制。
倒是泾陵公子很是捧场地盯着她,那深沉的眸光,令得卫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飞快地流逝。
终于,他开口了,&ldo;说完了?&rdo;
&ldo;然。&rdo;
&ldo;还有说乎?&rdo;
&ldo;否。&rdo;
&ldo;善,侍侯我宽衣。&rdo;……&ldo;诺。&rdo;
卫洛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后,苦巴着脸走到泾陵公子面前,再次扯向那脱了一半的外袍。
泾陵公子很高,如他这般宽衣,平素总是几女同时进行的。而这一次却只有卫洛一人在动。
为了够得到,卫洛不得不掂起脚,伸手拂过他的青丝,手臂碰着他的手臂,手指勾过他的颈项,忍受着他那强烈的,无孔不入的体息,感觉着自己强烈的,几欲脱胸而出的心跳,压下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羞臊的情绪,慢慢地脱下了这件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