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渊是长公主的外孙,也是淑宁公主表姐明阳郡主家的儿子。意晚曾帮过梅渊,这件事淑宁公主有些印象,所以她今日没有顺着郡王妃的话说。
廉郡王妃被下了面子,有些不悦,她看了一眼梁老夫人,笑着道:“我记得这姑娘跟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定过亲吧?”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
这廉郡王妃今日是打算要打他们侯府的脸了?
意晚都已经被认回了侯府,这样的亲事如何还能作数?明白人压根儿不会提,提的人不是蠢货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范老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
梁老夫人最近心情很是复杂。
在得知永昌侯府中发生的那件大事之后,她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因为侄孙的亲事无望了。如今看着知书达理的意晚,更是为侄孙感到可惜。
没等范老夫人开口,梁老夫人笑了起来。
“哈哈,郡王妃这话从何说起?跟我侄孙议亲的是云府的姑娘,这位小姑娘可是永昌侯府的嫡长女,是乔府的姑娘。”
意晚的身份转变,那就意味着这门亲事不成了。
她就算脸皮厚如城墙,也不会上侯府的门去要求他们履行婚约。否则不是结喜事,而是结仇家了,说出去都要被笑掉大牙的。
范老夫人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廉郡王妃有些不高兴,把大家未说出口的话点了出来:“这姑娘原来不就是云府的么?你侄孙就是跟她定的亲。”
梁老夫人只笑了笑,完全不接廉郡王妃的话。
这郡王妃明摆着是跟永昌侯府亦或者是意晚那个小姑娘有仇,故意下侯府的面子。只是,她想结仇是她的事,可别扯上他们安国公府。
廉郡王妃闹了个尴尬。
不过,她既打定主意提此事,又怎会就此作罢。
她琢磨了一下,又看向意晚:“莫不是这小姑娘如今身份高了,侯府就看不上梁家的穷秀才了,不想认这门亲事了吧?咱们可不能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您说是吧,老夫人?”
范老夫人刚想反驳,就听到小孙女在后面嘀咕起来。
婉琪:“哼,还不是因为冉玠没看上你家女儿,只中意我大姐姐么,真会找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女儿长什么样子,能跟我大姐姐比么?”
闻言,范老夫人心中有数了。
梁老夫人是个明白人,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只要两府有这个默契,不把此事坐实,任由别人再怎么说都没用。
范老夫人看向廉郡王妃身后的月珠县主,笑着问:“我往日时常看到县主跟在冉公子身后,不知如今两府可是喜事将近?”
廉郡王妃脸色顿时变了。她今日这般当众下永昌侯府的面子还不是为了女儿。女儿一心只想嫁给冉玠,可那小子看都不看女儿一眼。她想着若是永昌侯府的嫡长女嫁给梁家那穷小子,或者名声臭了,说不定女儿就有机会了。
范老夫人脾气一向不好,尤其是在别人招惹她之后。
戳人心窝子么,谁不会?
她又接着道:“瞧着郡王妃的脸色,不像是喜事将近的样子。莫不是还没定亲?”
廉郡王妃简直要气炸了。
范老夫人根本不给她反击的机会,立马又道:“呀,难道是冉家不想跟县主定亲?可是为什么呢?莫不是冉公子心里有人看不上县主?”
月珠县主脸色一下子红了。
廉郡王妃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您这么说我女儿就过分了!”
范老夫人脸色也冷了下来:“郡王妃刚刚说我孙女就不过分吗?”
廉郡王算个什么东西,虽是皇亲国戚却没什么实权,竟还敢打他们永昌侯府的脸,真是能的他们!
廉郡王妃:“我说的是事实!”
范老夫人:“我哪句话是虚的?是县主没跟在冉公子身后跑,还是冉公子已经跟县主定亲了?”
廉郡王妃比范老夫人少活了二十年,哪里是她的对手,气得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