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见面时那俩人的眼神一对上,她就知道这把干柴和烈火得烧起来,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还真是托那些药酒的福。但这俩,没一个认真的。姜也无声叹了口气,“你们开心就好。”只要他们不尴尬,尴尬的就不会是她。“别怕。”安瑟看出了她的顾虑,摸着她的头安抚道:“大不了我还是跟你喊他许二哥,偶尔有机会约一炮,提起裤子拍拍手,大家都是好朋友。”姜也:“……牛。”既然当事人都这么想得开,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儿?你情我愿,她管不着。安瑟跟音乐晃着节奏,目光从不远处绕了一圈,又移回去,饶有兴致道:“哟,熟人啊!”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帮你?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刹那的惊讶后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丁媛跟何思源。真有意思。她把手边的酒杯一推,“你坐着,我去看看。”酒吧的消防通道一片漆黑,开门时,大厅的暗色灯光倾泻进来,红蓝绿相间,蓦然透着几分诡异。姜也嘴里嚼着一颗泡泡糖,漫不经心的靠在门口。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开启录音,倒扣着从下方缝隙塞了进去。“你明明保证一定会帮我得到温延,结果呢?结果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丁媛质问的声音和平时大相径庭,哽咽里透着一股偏激,“现在……我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何思源冷笑一声,“丁小姐今天把我约出来,就想说这个?”“你……!”丁媛悔不当初,却又没有别的办法。“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说法吗?”“说法?”何思源的眼神仿佛穿透了黑暗,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你怎么会那么蠢?被许温延算计了还在想着怎么把自己送上他的床?”“你以为那些警察为什么会来?”“呵,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啊。”“怪不得许温延看不上你……我倒是不嫌弃,要不你跟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充满情欲,紧接着就是丁媛挣扎拒绝的声音,可何思源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停止了动作。“你现在和我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帮你?”何思源扯着她的衣服,呼吸急促。“你不就是想和许温延顺利结婚?我有办法。”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丁媛才打开门走出来。姜也坐在不远处的暗角,看着她略显怪异的走姿挑了一下眉。两分钟,何思源出来。确认两人离开酒吧,她才进去捡自己的手机。“你偷窥去了?”安瑟看着神态悠闲走回来的女人,忍不住嗤笑,“这么看来你那个相亲对象实在不怎么样嘛,还好你早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这也太快了。”姜也懒得接她的黄腔,掏出车钥匙扔过去。“我打车回去,你明天过来帮我把车开去公司。”反正她现在没什么工作,一天闲得要死。安瑟接住车钥匙,“遵旨。”姜也回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别墅周围静悄悄的,客厅的灯光照亮窗户,能看到客厅阳台前,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她弯了弯嘴角,加快脚步。许温延的目光落在院子里,微微起了些变化。电话那头,是致裕安沉稳的声音:“两年前,何思源有两次参加这种聚会都被逮到了,但在审问前就被他父亲捞了出来,或者是有别的人站出来认罪,所以一直没有露馅。”两年前,他还没有回来。“你现在还能不能把他揪出来?”致裕安实话实说,“证据链不完整,难。”许温延眼眸微微眯起,“两年前,何思源曾经和朋友一起出去踏春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孩子,人玩没了。”那头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致裕安甚至不用问真假。猎影的队长,又怎么可能会说假消息。“但那是个农村姑娘,这种事在当地算不得光彩,所以很容易就私下摆平,甚至没有报警。”许温延简短的说完,道:“我会让靳寒调查所有证据,整理好交给你。”他们办案有常规的流程。他的人查,不用。致裕安低低笑了一声,“那靳寒的功劳,只有被我给占了。”靳寒是当初队里侦查最厉害的,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致队客气,协助警察办案是大家都应该尽的义务。”许温延难得揶揄,再开口时嗓音仿佛冒着冷气,“五天时间,我要听到何思源被你们留住的消息。”挂了电话,身后的开门声正好响起。小女人很欢快地小跑过来抱他,声音甜得不像话:“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我吗?”他们准备给你戴绿帽子男人转过头看她,那双眸子里像是装着整个宇宙,神秘、深邃。隐含无法逼视的暗芒。“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完全是在自讨没趣,你说呢?”姜也装听不懂。“你不问我去哪儿了?”“我不聋。”下午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真不可爱。姜也松开手,还没绕到前面,男人就抬脚往楼上走。她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我跟安瑟在酒吧里见面,还遇到两个很有意思的人,听到点很有意思的事,你要不要猜猜看?”男人不说话,显然不打算理她。进主卧,关门。没关上。一只白嫩的小爪子卡在门口,大眼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真的不听吗?”男人背后的房间一片漆黑,走廊的夜灯半明半暗的落在他脸上,将那张脸照得亦正亦邪。“说。”嗓音沉沉。比起好奇,这更像是一种妥协。姜也顺着自己的手臂,把整个身体都挤了进去,和他站在一起,“丁媛跟何思源。”这两个名字,让许温延淡然的眸子发生了很轻的变化。姜也眉头一挑。钩子抛出去,她反倒不着急了。轻车熟路的进去,从柜子里随便拿了件白衬衣,转身去浴室洗澡。许温延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是扑朔迷离的炽热和隐忍。姜也洗完澡出来。床上的男人已经换上家居服。他发梢还带着潮气,很明显是已经去客房洗过澡了。她嘴角弯起,跑过去掀开被子,毫不犹豫的钻进男人怀里,再拉起他的胳膊圈住自己,亲密无间的恩爱姿势。许温延眉心皱了一下,“姜也。”略带警告。姜也仰头看了看他,“这么说你不是听得更清楚么?”“我聋了?”“我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忍了又忍才没有把人扔出去,“他们见面说了什么?”丁志峰说丁媛在家里以泪洗面,晚上就去酒吧跟别的男人见面?呵。还真是难过。姜也嘟起嘴,“亲一下。”许温延两指捻起她的嘴巴,捏成鸭嘴的形状,“不说,就滚回你自己房间里去睡。”不轻不重,毫不留情。姜也揉着自己嘴。“说就说,你老是动手干什么?”到底是谁喜欢动手动脚?许温延没理,环着她的手从前面绕过来点开平板上的新邮件。这个姿势,仿佛姜也完全被他抱在怀里,恩爱缠绵,连工作都舍不得放开。她心口划过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老实了。“他们准备给你戴绿帽子。”许温延手上一顿,冷笑:“那你现在算什么?”他跟丁媛之间,连口头上的关系都没有。姜也搂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