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吗?”她的媚眼,迷人万千。姜也故意伸出舌尖扫过唇角,妖娆的神色像祸国殃民的狐狸,凑近他耳边,缓缓吐出三个字。像是盛情邀请,又像是一种挑衅。男人的眸子刹那湛黑,深如宇宙。他掐着她的脖子,力道在漩涡般紧冷的眼神里越来越紧,他在想……五年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丫头是个变数?或者说一个月前,他都没有想到。姜也离经叛道,简直每一个行为都在践踏世俗规则。也许致裕安说得对。她很像他。许温延松了力道。姜也涨红的脸骤然放松,抚着脖子干咳两声,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就算不干……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许温延嗓音发哑,“掐死你了?”“很难受的。”她怨念地抬起头,“你要不要试试看?”虽然不至于真要了命,但那种窒息的感觉比要命还难受,她突然灵光一闪,“许总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他老是喜欢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掐她的脖子和腰。或者把手指伸进她嘴里。还有……越是想,越是燥热。许温延的眸光炽烈如火,仿佛要把她给烧起来,低哑的嗓音酥到人骨子里:“姜也,你最好保佑你腿上的石膏永远别拆。”“……”她有病?“为什么?”“呵。”男人笑容冷酷,“试试。”姜也看着他,眼里的花火簇簇绽放,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野性,总是令她一次次着迷。就在这样迷恋的目光里,许温延转身离开。没过多久,房门再一次响起,“小也,睡着了吗?”是花姨。姜也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不得体才翘着脚起来,“花姨,怎么啦?”花姨听见她清脆的声音才推门进来,手里重新端着一个托盘,“温延说你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我给你做了个辣口的咖喱饭,你尝尝好不好吃。”她进来看到茶几上已经凉了的面,很嫌弃的端到一边。“要是不好吃,花姨再给你做别的。”小丫头正在养身体,心情比什么都重要。姜也笑得很甜,“花姨做什么都好吃!”她单脚跳着坐到凳子上,目光从那碗面上划过,老男人做清汤的初衷就是想让她清淡饮食,现在又让花姨换了咖喱饭,算不算是一种妥协呢?她想,是算的。许温延的底线,还没有到。而她现在应该是触碰最深的人。姜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阻碍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妄想,这个男人……有没有可能真的娶她?谁让他爱我呢。丁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媒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丁家的千金不止买凶杀人,还和前段时间出事的何公子关系匪浅。继续深挖,竟然有人爆出了两人密会的照片。一夜间声名狼藉。集团股票大跌。丁志峰分身乏术,却还是把重点放在救自己的女儿身上。“许总,丁家的律师团队有几把刷子,和之前的办法如出一辙,又找了个顶包的人出来。”只要死咬着不承认,再搞点其他的“巧合”,丁媛的嫌疑就会越来越低。“是么。”轻飘飘的两个字。“既然这么喜欢制造假东西,就让他们搞,搞完了你再帮他们一把。”话音刚落,丁志峰从外面进来。开门见山。“温延,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媛媛?”男人抬起头,慵懒的神色有些许散漫,“伯父是不是求错人了?丁媛的事情,与我无关。”“怎么会与你无关?!”丁志峰因为他一句话激动起来,眼周围布满褶皱,让那张脸看起来比几天前老了不少,“用不着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否则那个姓致的副局长,怎么可能亲自盯着?!“伯父高估我了。”许温延的眸深幽难测,“我怎么设计,才能让丁媛犯罪?”“……”丁志峰呼吸加重,“媛媛没有犯罪!”“你爷爷的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回许家了,不过……”他老谋深算的眼睛里飞快划过一抹精光,“你就不想知道你爷爷还说了什么话?”“如果你帮我把媛媛救出来,我就告诉你他最后的遗言。”穷途末路,只能剑走偏锋。“遗言?”许温延薄唇划过一抹温凉的笑,眼里有锋芒划过,“伯父可能对我还是不太了解,我是绝对的现实主义,遗言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我爷爷已经走了,那些话也就随着他埋进黄土吧。”意很明确,他不管什么遗言。换而言之就是不会管丁媛。“你……!”他今天拉下一张老脸,本来以为这个男人一定会帮忙,谁承想许温延居然软硬不吃!丁志峰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一甩袖子拂袖而去。“许总?”郑楠低声喊了一句,询问他的意思。男人俊脸沉下,“盯着。”丁媛必须接受制裁。——姜也受了伤没法上班,每天待在家里百无聊赖,在拆石膏的前一天,等来了好朋友的探望。她翘着脚吃葡萄,瞥了一眼红光满面走进来的女人,“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说什么呢?”安瑟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前段时间出去了一趟,这不是刚回来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看你了?”姜也翻了个白眼,“谢谢。”“不客气。”安瑟坐在沙发边沿,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敲了一下她的石膏,“没断吧?”“……”她叹口气,“你很失望?”“怎么会呢宝贝。”妖精一样的女人笑嘻嘻的,“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不过我看了新闻,那个女人现在不是已经收监了?你家许温延这回是下了死手啊,有点甜哦。”姜也敷衍的点头,“嗯,齁甜。”她没关心过。也不认为,许温延把丁媛送进去完全是因为自己,丁家以为能控制鹰,被鹰啄眼也是迟早的事。那样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许家可以随意拿捏的?安瑟看出她眼里的思虑,不解,“你不感动吗?”“有……”姜也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耳根一动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大声傲娇道:“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当然感动,但是他对我好也是应该的呀,谁让他爱我呢。”许温延和许迟同时进门。正好那句婉转娇嗔的“谁让他爱我呢”落下。让你舒服舒服许迟的耐人寻味的目光落下,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安瑟时微微缩动,“安小姐,好巧。”安瑟眸色亮了起来,“巧啊二少。”许久不见,他还是这么的……对她胃口。两人之间有种奇怪的磁场,悄无声息中繁衍生息,独属于男人和女人。姜也自动忽略了这种影响,视线落在不可侵犯的男人身上,他像是没听见刚才的话,满脸淡然涔凉,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往上一提。“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会血流不通,腿不想要了?”“……”怎么一开口就那么不讨喜呢?她瞥了一眼旁边眉来眼去的两个人,轻扯男人的衣袖,低声:“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哇?”许温延皱眉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许迟倒是笑了,“姜姜,你可以当我们不存在。”安瑟看着他的脸附和,“嗯,我们是空气。”“我就是过来送个东西,现在准备走。”许迟幽幽的眼神看着她,顶了一下后槽牙,“安小姐……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