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瑟嗤笑一声,突然就食之无味。她拿了一张纸巾擦嘴,往身后靠坐,端的是优雅御姐风,“这要是喜欢,那么多妹妹他喜欢得过来么?”“难道不是因为你一直不给人家名分?”“……”这死女人!“要我给名分的弟弟太多,还没轮到他!”“嗯,渣女。”“……”“你如果真的想跟他断,早就断干净了,既然纠纠缠缠这么久,怎么不试试看?”姜也向来不喜欢过问朋友的私生活,但一直知道,安瑟的家庭关系才是一个十足的大染缸,婚姻、感情,即便是她这么随性不羁的人,也不能自己说了算。安瑟双手抱胸,迎着窗外的光线,吹弹可破的肌肤,美貌不可方物。她是骄傲的,潇洒的。只是沉默了片刻,就轻笑出来。“试什么?难不成还有机会结婚吗?”姜也好一会儿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解决不了。她看她的眼神染了一丝心疼。安瑟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翘着二郎腿,精致的脸颊有些愤世嫉俗,“得了吧,我来是为了跟你告别,顺便让你家许阎王管管他那个混不吝的弟弟,别老他妈缠着我!”她抓了一把头发,仿佛深受其烦。姜也拎出重点,“你要去哪?”“我那个娃娃亲家的老爷子死了,跟着去守孝。”“……”安瑟眼尾泄露出一丝嘲讽,“搞笑吧,阵仗整得跟他妈古代皇帝似的,一守就守三年。”说起这个话题,就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趣起来。她站起身,“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又以为我死了。”说完,该走了。姜也看着她婀娜的背影,一时间竟然觉得很不是滋味,还没开口叫住她,就见门口的女人停下了脚步,步步后退,“许……许迟,你又他妈跟踪老娘!”男人高大的身影逆光走进来,仿佛一瞬间就罩住了她,“不跟着,等你跑?”置之死地而后生安瑟还是走了,被许迟扛上车的。离得很远,都能听见她对许迟破口大骂的声音,但被硬按着扣上安全带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太多挣扎,只是泄愤似的在男人下巴上咬了一口。姜也站在窗前看着车远去,神色茫然。这是她们各自的沼泽。如果能有幸挣脱出来,要感谢上天。——姜也开了辆跑车,极致的速度仿佛能驱散不少心里的郁结,二十分钟后到达彼岸停车场,刹车声轰鸣,锋利刺耳。下车,坐电梯上办公室。“小姐。”周瑾迎上来。姜也嗯了声,面无表情的模样冷艳,“人呢?”“我怕打草惊蛇就没把她带过来,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她还有录音,内容我拷贝在这里。”三年前在中心医院实习的护士,碰巧在天台上听到了慕珊和祁陌的对话,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就随手录了音,倒也是多亏了她的聪明。“打开。”姜也放下包,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她揉着太阳穴,耳边开始响起男女的交谈声。【慕医生是聪明人,你想得到许温延,而我想得到姜也,跟我合作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可笑,你这么做难道不是伤害她?】【置之死地而后生,慕医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很长时间的沉默,仿佛在映射着慕姗的纠结。她再次开口,声音沉重了许多。【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交给他去查。姜也喝了一口水,“你收了我和付修寒双倍工资,怎么一天总想着把自己的活儿给别人?”“……”哪儿敢。“许温延该从我这里知道的……我都已经传达给他了,慕姗的暴露才是为了推波助澜,而不是我。”那个男人这些年同样在等一个机会,只有w的人重新露头,他才会拿出当年爷爷留下的东西,伺机而动给那些人沉重一击。埋在骨子里的仇恨,不报怎么能消。他们是一样的人。周瑾微微颔首,“祁陌的背景很复杂,牵扯到g市葛家,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只要他张口,还有旗袍上拿到的情报,足以让慕姗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姜也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猛地睁眼。“g市葛家?”“是的。”能叫得出名的家族姓氏,屈指可数。葛家……难不成就是安瑟即将去守孝那个未婚夫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姜也在公司待到下午,象征性的开了两个会,拿着包从办公室里出来时正好四点,迎面撞上拿着文件的米悠悠。“大小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您这老板是不是当得太轻松了?”她挑眉,“你有意见?”“……”万恶的资本家!米悠悠懒得跟她废话,单手插兜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线已经放好了,就看鱼愿不愿意咬。”姜也一瞬间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表情正色了几分,接过来翻看着道:“她要是不咬,你就把钩子递到她嘴里去,再不行就走点野路子。”慕姗对许温延的执着已经到了近乎病态的地步,许氏的股份,她怎么可能会轻易吐出来。这份资产分析报告……“呵,看不出来,她还挺有头脑。”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米悠悠双手抱胸靠在旁边,嗓音里多了几分看好戏的意思,“那可不是她的头脑,是你家许总的功劳。”“啪——”姜也合上文件夹,拍到她怀里。笑容妖冶明亮,“那你堂堂h大的金牌高材生,不会连许总随口一提的理财点子都干不过吧?”“那怎么可能?只要有钱给我玩,我能把许氏都翻个天过来——”不对,“你激将我?”“不重要。”姜也嘴角弧度放大,飞了个吻过去,“重要的是你最棒,所以我才能这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然后她要去约会,哄男人。现在就去。米悠悠站在原地,看着她身轻如燕的背影,后知后觉抬手摸了摸脸。刚刚……她是被这个女人给撩了?——灰色的法拉利从高速上飞驰而过,快到许氏大厦的时候,姜也瞟了一眼时间,拨通安瑟的电话。“喂——”沙哑的声音一出,她耳根发麻。“请问……我还是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吗?”安瑟刚进家门,无精打采的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好事个屁,我已经跟他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但凡要点脸,他就不会再来骚扰有夫之妇!”姜也嗯了一声,过会儿才问:“那你开心了吗?”开心了吗?“当然!”安瑟揉了两下发胀的眼睛,跳过这个话题,“别提男人这种糟心玩意儿了,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姜也抿唇,片刻后还是开了口:“我最近在查一个人,正好和g市的葛家有些牵连,我想问问你对你那个未婚夫家……了解有多少?”“知道个大概,看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