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延慢条斯理的松开,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女人招手,“来吃饭。”“好!”姜也警告的瞪了陈想一眼,“吃!”又扭头去招呼安瑟和付心妍,“我们小区门口这家私厨的菜很不错的,你们快来尝尝!”然后三个女人吃得旁若无人。川菜,味道本就重。再加上那鲜艳的颜色勾引,实在是相当惹人犯罪。不管了!厚脸皮就厚脸皮!几个男人互相对了个眼神,纷纷挂着谄媚的笑意凑上去,倒酒,敬酒,动作行云流水,吃点下酒菜也就没那么突兀。只有许温延平静的坐在一边,吃饭。他有经验,知道哪道菜味道可以。面不改色的模样像在吃什么绝世佳肴。姜也晃眼看到就跑过来,按住他的手悄悄说:“我尝过了,真的不好吃,走,我把……”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才补充,“陈想面前那道菜抢给你!”许温延微笑着搂住她的腰,“对我这么好?”“当然啦。”“好吃。”“……”他怕不是没有味觉了吧。“你不知道我曾经多期待这一幕出现,现在如愿,要感谢老天,也要感谢你,所以不想辜负分毫。”她做的,有毒他也吃。他夹起一块看不出形状的地三鲜放进嘴里。嗯。有进步。比上次好。姜也动也不动的看着他的脸,心里逐渐发酸、发热、炽烈的心跳。不远处传来玩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他们的朋友都在身边,都很好,落日余晖的荣光照着这满室和谐。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糯唧唧的画大饼。“我以后肯定好好学做饭。”“我会做,你学这干什么?”许温延低低一笑,“油烟对皮肤很不好,想让我的小姑娘永远漂漂亮亮。”“我不管,我就要,我一定要让你拥有贤惠的妻子,吃上好吃的饭!”“……”良久,身边的男人仰头一叹。“那这个过程,我是不是要准备好止泻药?”许狗,狗得要死姜也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准备泻药有什么用,我都是直接放砒霜!”“也行,我甘之如饴。”“……”一群人喝了酒就来了兴致,挨个尝菜,脸色都难看成了猪肝色,咽下去,还一本正经的点评,嗯,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饭。安瑟酒量并没有多好,几杯酒下肚,脸色绯红。她一把搂着姜也的脖子,给她撑腰。“爱吃吃,不吃滚,有给你们吃就不错了,还这么挑三拣四的!”“就是!”“不过你下次最好不要做了吧。”“……你到底是哪头的?”“你这头的。”安瑟神秘兮兮的凑在她耳边,声音不大,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有我在你不用怕,但是我怕我一走他们暗杀你。”“……”一圈人抱着手,等着她的下文。“看到站那儿那个没?许狗,狗得要死,他还老凶了,咬我……”唔。姜也捂着她的嘴巴,皮笑肉不笑的,“你喝多了,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还是你就在这儿睡?”不管了。先把人弄走再说。“姐,你来帮我扶她一下。”然后三个女人上了楼,餐厅里蓦然安静,两秒后又重新开始热聊,谈以前的光辉事迹,谈商场上的来来往往。靳寒还有任务在身不敢喝太多。致裕安这几天休假。陈想么……盯着楼梯口发呆。酒越多,越是把人心底的欲望放大。许迟没一会儿就拿着酒瓶独自坐在沙发,一身肆意懒散,侧脸的线条被灯光照出一层浮影,发梢低垂,影影卓卓之间风华绝代。他喝了口酒,仰头闭上眼睛。耳边的喧闹被隔绝在外,只剩楼上隐约传来的骂声。他唇角微微勾起。又落下。内心的平静就那么开始混乱,被千军万马一踏而过,寸草不生。—姜也和付心妍弄到床上,给她卸妆,换衣服,折腾完就见她裹着被子一滚,睡得毫无负担。“姐,他们就这样,你不适应的话跟我说。”“没事,挺好。”付心妍转头走向窗边,这栋洋房视野非常好,能看到很远,“我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你别把我想得跟山顶洞人似的。”她只是不太习惯和不相熟的人有来往,就目前看来,这帮人都还不错。“对了。”姜也过来和她并肩,好奇地问:“你和陈想……”“瞎说什么?”付心妍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我对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没兴趣……另外明天我要去青市出差,归期不定。”好冷漠。她好喜欢。姜也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了姐,那我送你回去?还是今晚跟我睡?”付心妍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脸,瞥她,“跟你睡?然后被你喝醉酒的男人提着脚扔出去?得了,我自己走。”她向来没有让人送的习惯。抬脚下楼。还没走到门口,客厅里闻声跑来的男人一脸笑意盈盈,英俊的脸庞在灯光下仿佛散发着浅光,“付医生,我司机正好过来,顺路送你?”喜不喜欢,是分人的姜也还站在二楼窗边,刚想进去,很碰巧的……就看见了院子里并肩而行的两个人,又很碰巧的,那不就是刚刚话题围绕的两个人?【我对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没兴趣。】啧。原来冷艳美人也有口是心非的一天啊。她扬起唇角笑了笑,转身走到床边,安瑟睡得很沉,夹着一半被子,雪白的大腿根露出来,视觉冲击效果到达了极致。“爱过一个人,好好睡一觉。”没有什么是睡觉不能解决的事。姜也帮她把脸上的头发扒开,拉好被子,又把床上的手机找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才叹着气起身出去。没有再下楼,回自己房间洗澡。出来许温延还没有回来,看样子喝得很嗨。上床。往被子上一扑,扑面而来的清冽味道,好几天没有住这边,有阿姨定期过来打扫,被子换过,是他们熟悉的洗衣液香浸着阳光。姜也闭着眼睛浅笑,那种打从心底产生的安稳和幸福笼罩着她,好像做梦。—半梦半醒之间,姜也感觉腰上箍过来一条手臂。吻接踵而至。酒香和体香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被压得快喘不过气,她叫了一声,条件反射的回抱着他的腰,“许温延。”“嗯。”“喝了好多酒啊?”“不算多。”许温延的声音像是在陈酒里浸润过,低沉沙哑,透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沉醉味道,越听,就越觉得血脉神经都跟着发软发麻。他往旁边挪了些位置,不至于压在她身上。手往下。撩开她的睡裙。在这令人沉迷的黑夜里,吻住她的嘴唇,不重,像是在确认什么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姜也。”低低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来,伴随着他浓重的呼吸。鼻尖相抵,就不动了。“怎么啦。”姜也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笑出声,“很不对劲。”窗外的夜色穿透进来,光线足够看清楚彼此的脸,他深邃的眼眸包裹着她,“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你换个称谓。”“换什么?”“宝宝?”“小乖?”他说着自己先叹气,“算了,都不合适。”姜也往旁边挪了一下脑袋,笑意盈盈地摸他的脸,“怎么突然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平时不是都喊过。”只是他平常喊的时候,通常不是什么正经时候。